“你所求什麼,天斬。”凌若塵淡淡的發問。
被抽取命運之力的痛苦,天斬不可能毫無所覺,蕭破軍的野心與利用幾乎連隱藏都懶的去做。
天斬不笨,反而極為的精明算計,為何甘於被蕭破軍掠奪。
“你如今已經是東雀皇帝,你還想要什麼……”
長生,向蕭破軍似的千年不死?
凌若塵看向天斬。
天斬沒有回答,眼中有迷茫、有掙扎,有種種他也說不清的感覺。
所求為何,天斬自己也並不清楚。
“凌若塵。”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氣氛,兩人望想出聲的天辰。
天辰的目光仍然在東雀皇后的身上,只是比劃了半天,天辰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天斬,有一世,天辰失去了唯一的堅持,而你。”凌若塵看向天斬,“你曾親眼看著天辰在戰場上被……那一世,整個星月化為粉塵。”
凌若塵壓低的聲音若呢喃一般,說完又看了眼怔住的天斬,向著天辰走去。
冷冷的沒有任何感情的掃了一眼東雀皇后的殘破身體,凌若塵無奈的開口,“天辰,你知道的,我不願意。”
天辰抿著唇,蹙著眉頭,看向緊緊盯著他的東雀皇后,沉默了片刻後再次看向凌若塵,“可是沒有她,我去不了北月,也就見不到你了。你說的,人有因果,我該救她的。”
凌若塵撇撇嘴,“那是你的因果,我只想接著折磨她,你還讓我幫她上藥,我怕我控制不住,到時候直接弄死了她。”
“凌若塵!”
“不、不用,母后沒事,珏……辰兒,你讓母后看看,母后對不起你,是母后對不起你啊……”泣血的哭泣,東雀皇后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撫上眼前模糊的臉。
凌若塵眸光一冷,彎腰抱起天辰躲過東雀皇后的手,又看了眼目光黯然的皇后,接過天辰手中傷藥,“我上,你不準碰她,也不準讓她碰你。”
“哦。”天辰退後一步,答應的沒有任何猶豫。
而剛剛,在凌若塵出手之前,天辰就已經躲開了東雀皇后的觸碰。
皇后看到,所以目光才暗淡下去。
凌若塵笑了笑,捏著鼻子,曲起兩根指頭,完全不管在場的天辰和天斬,粗魯的扯掉東雀皇后染血的鳳袍,倒出藥粉灑在皇后身上幾處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淡漠的看著東雀皇后身上嵌入極深的碎瓷片,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忽略了這些傷口,凌若塵又漫不經心的處理幾處極重的口子。
之後,扔了瓷瓶,起身走向背對著東雀皇后站著的天辰身邊,凌若塵一臉委屈的伸出沒染上什麼血汙的手,“髒了,擦擦。”
完全不知身後的皇后還是一副赤身裸體的樣子的天辰乖乖的拿出娟帕,一根一根仔仔細細的擦淨凌若塵並不髒汙的手,嘴裡不解的唸叨,“沒有髒啊,擦什麼?”
凌若塵瞥了一眼天斬後只是笑看著抱怨著的人認真的擦著她手指的樣子。
天斬看著兩人的互動,又看向不遠處一臉難堪的皇后,冷嗤一聲,旋轉一旁的爐鼎。
東雀皇后再次落進之前的黑暗中。
聽到聲音,天辰回頭看去,只看到些許模糊的影子,天辰眨了眨眼,看向天斬,“她……”
“放心,皇兄,既然皇兄不想她受苦,皇弟便送她下去休息,皇兄放心,會有人好好的照顧母后的。”
天斬微垂下眼,隱藏了眼中的暗光,很是體貼的開口。
天辰愣了愣,看著這時的天斬,只感覺有些怪怪的,看了眼凌若塵,見凌若塵一副贊同的樣子後,晃了晃頭,不再多想。
本就不是天辰在乎的人。
對於天辰來說,東雀的皇后他雖然一直叫母后,卻完全的不熟悉,幾次見面,也都只是被押去受刑。
幾日幾夜的毒打,偶爾在意識朦朧中見到過,卻根本記不真切。
陌生人罷了。
至於血濃於血、母子親情,天辰根本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