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塵握住天辰緊握成拳的手,手指輕動,天辰掌心中的字條落進凌若塵手中。
凌若塵暗瞪了眼遞字條過來的風兮影,揉了揉天辰的頭,示意人沒事。
轉過視線看向男子,笑容帶上了些莫名的意味。
只是不論男子在如何彌補,東雀當年之事都已經引起了各國的關注,雖與己國無關,但事關兩大帝國邦交,沒有任何人會忽視。
“管大人,我們陛下還是太女之時便開始遍請北月有名的先生教鳳後識文斷字,鳳後聰慧,很多東西都可以學一反三,這是北月上下都知曉的事。”
“管大人,東雀諸官,鳳後為人謙和,北月百姓上上下下都甚是喜愛鳳後大人,下官真是不知,東雀有關鳳後的言論是如何傳來。當年之事鳳後所為,北月上下不會有人相信。”
“管大人……”
北月官員接到指示,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意有所指的開口,沒人誇大,這些都是事實,在凌若塵還只是想要報恩之時,便開始為天辰鋪就了一條在北月不會在被任何人輕視傷害的路,而在天辰決心留下時,這條路更是被凌若塵精心的裝飾了多遍。
禾雨、風黎、星隕,天辰所做之事沒有任何隱瞞的昭告天下,天辰為此傷重瀕死同樣毫不保留的昭告天下。
當初留情居,凌若塵懷疑天辰並非真正的天辰一事也被凌若塵在最近模糊的傳出。
甚至是凌若塵對天辰從不隱瞞的極致寵愛,也是凌若塵為了讓百姓認同的一步棋。
在抬高了天辰的身份的同時,讓平易近人的天辰更容易的被天月百姓所接受。
梅花烙是留情居奴隸的象徵,亦是天辰的象徵。
精緻懵懂的帶著梅花烙的少年在寥寥數人的陪伴下好奇的打量著周遭的一切,面對冷眼、面對閃躲只是沉默的離開,在僅有的沒有什麼過激反應的鋪子挑中些女兒家的玩意時,瞬間綻放的笑容如那從未沾染過世俗塵埃的稚兒一般,乾淨純粹。
四年,凌若塵鋪了四年,在鳳後之日,毀掉的留情居,消掉的奴隸身份,天辰在未被任何人質疑輕視。
天辰看了看空了的手心,又看了看凌若塵,最終將目光放在東雀一行人的身上卻沒有開口。
這些人大部分他都不認識,不過這個說話的人他倒是認識,天辰拉了拉凌若塵的衣角,直接傳音,“凌若塵,他喜歡孌童,要我去時被我捅了一刀,砍了三根指頭……”
凌若塵看著還在應對北月官員發問的人,神色一冷,緊了緊天辰的手同樣傳音道:“傷到沒?”
問完,凌若塵眼中的冷意更濃,想來天辰定是為此受了不少的懲罰,凌若塵揉了揉天辰的頭,摸了摸手指,看向右側。
滄瀾神色一動,招來上酒的宮女上來一壺酒,自己為自己滿上後小酌一口,繼續似笑非笑的與東雀的人周璇。
剛剛的宮女退出去後拉過一個正準備去東雀添酒的宮侍耳語了一番後。
添酒的宮侍拿著托盤進入大殿,一一添酒,到了管大人這裡,宮侍添著酒的動作突然好似受了驚一般,酒水全部揚到管大人身上,宮侍大喊了一聲,後退數步,“你、你,手指……”
“大膽!”凌若塵怒拍鳳椅,大聲的斥責失了禮數的宮侍,一驚之下,歌舞盡停,凌若塵揮手讓人下去。
“陛、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被、被砍斷的手指,有罪,有罪。”宮侍跪爬到中央不斷的磕頭求饒,從斷斷續續的敘述中可以明白這宮侍為何突然失態。
他國官員見此搖搖頭,心道北月的男子果然是這麼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而管大人全臉色慘白的看向天辰和凌若塵,凌若塵帶著冷意的笑容讓管大人一驚,冷的渾身發顫再不敢開口。
“來人,多出去杖斃。”凌若塵冷淡的吩咐後看向一臉死灰色的管大人,輕點了下頭道:“管大人,小宮侍沒見過世面,驚擾了管大人,朕深感歉意……”
“不敢、不敢,女皇陛下,小臣這衣服,不知女皇可否容小臣……”他這絕對是被警告了,管大人哪還敢多待,盯著被酒水打溼的衣服起身拱手請求先行退場換衣。
“來人,帶管大人下去換衣。”
管大人一離開,本就弱勢的東雀更是說不出什麼對己方有利的話,只能垂著頭悶頭喝酒。
而管大人離開之時,同樣還有一個看起來八九歲的男孩緊隨其後,在管大人進入偏殿換衣之時恍若無意中闖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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