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公子,如何?”
太女府中,滄瀾有些擔心的看著艱難的站起來的木槿。
木槿身子一晃,強撐著勉強站穩,輕喘了幾聲後搖頭,“沒、沒事,以免夜長夢多,讓她離開,就今天吧,奴、奴能撐住的。”
“好,這次多謝木槿公子願意幫忙。”
木槿搖搖頭,慢慢的在一小童的攙扶下走進馬車,“沒有奴,殿、陛下也可以抓到人的,多說就是要慢些。反倒是奴因此可以假死脫身,甚至還能擺脫毒害太上皇的罪名,陛下的恩德,奴沒齒難忘。”
滄瀾目光柔和下來,人也變得更真誠了些,坐在馬車上,一揮馬鞭,駕著配有太女府標識的馬車出了太女府。
影零依然一身黑袍包裹著全身,亦步亦趨的跟在馬車不遠處,只是好似無人能發現一般。
馬車向著鳴冤路的方向趕去,路過之處便能聽到隱隱的議論聲。
果然凌若塵指使木槿毒害凌落英的訊息同凌若衣囚禁折磨凌落英,更是在百官眼前命人將身懷有孕的凌落英推下九九階梯。
無論哪個版本都被描寫的繪聲繪色,好似親眼所見一般。
也無論哪個版本對兩個當事人來說都是極盡的惡毒。
當然,這兩個版本一個是在凌若塵默許、不作為下,由百官甚至是宮中侍的衛傳來的,一另個自然是消失的凌若衣派人悄然散佈的。
木槿摸了摸袖中的匕首,愈發的堅定起來。
“讓一下,請讓一下。”
“誰……啊,太女府的馬車。”
“哪還是太女,現在是女皇陛下了,快讓讓、讓讓……”
“陛下明明那麼好的人怎麼會……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吧。”
……
等著人群讓開一條路,滄瀾才駕著馬車來到鳴冤路口。
“到了,木槿公子。”滄瀾跳下車,挑來車簾輕聲道。
木槿深吸口氣,緩緩的從掀開的車簾處下去。
眼前有些發黑,伸手扶著車沿才不至於摔倒,木槿緩了緩神,眼前是一具滿是傷痕的屍體。
屍體被懸掛在鳴冤路上新架起的一座高架之上,染血的傷口已經乾涸發黑,從披頭散髮下隱隱可見的面容上辨別,正是北月二皇女凌若衣。
“木槿公子。”滄瀾雙手舉著一條軟鞭,微微低頭。
木槿眼眶泛紅,接過軟鞭,揮下,一鞭子抽向懸掛著的屍體。
鞭屍!
這是多大的憎恨才會如此,圍觀的百姓驚的後退一步,不解甚至是帶著些不明意味的看著還在一鞭子一鞭子抽打著的木槿。
“為什麼?”木槿開口,伴隨著一陣陣的咳嗽聲,只是人雖搖搖欲墜,揮鞭的動作卻依然未停。
“百、百善孝為先,你為何、咳、為何要害陛下,為何?”
“若非殿、殿下幫奴,給、給咳咳,給了奴那藥,陛下豈非被你、被你這女兒給……”
“陛下還有些身孕,國、國師大人說、說了,小小雙子星,無慾、無爭,他、他們無害的啊。”
木槿通紅的眼中不知何時已佈滿了淚水,哽咽著開口,聲音不大,卻讓好奇、震驚木槿為何鞭屍而安靜下來百姓聽得一清二楚。
“陛下,奴對不起您、對咳咳,對不起您的厚愛,對您用了、用了藥,奴、奴只能……”說著木槿掏出袖中的匕首,眼角含淚的望著天月宮,抬起的手落下,狠狠的向著自己刺入,“對、對不起,咳咳,請您原諒奴……”
鮮紅蔓延了木槿整個腹部,木槿向著地面倒去,被身旁的滄瀾一把接住,將人輕放在地上,伸手捂著木槿流血的傷口,“木槿公子、木槿公子,大夫,大夫。”
一老者從人群中走出,看了一眼便有些傷感的搖頭。
滄瀾好似失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地,“木槿公子,您怎麼這麼傻,若不是您發現了二皇女的不對,像我們遞了訊息,太上皇她、她,太上皇不會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