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破敗的小屋中一人影躺在已經有些坍塌的床榻上,雙眸緊閉,氣若游絲。
細碎的聲響過後,兩道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正是凌若衣與那副將。
凌若衣看著床上昏迷的人影,握緊拳頭,“出來。”
聲過,數十道人影出現,垂首跪在屋中。
東西南北中五軍,五城兵馬司甚至是暗影司竟然都有,而且以凌若衣如今快要站不不住的身體來看,這些人中大部分還都沒有被控制。
“說!”一個字,所有人都明白凌若衣想要問的是什麼。
一人啞聲開口,將她們幾人所知的以及知道失敗後所查到的一一稟明。
同一時間,各種訊息在天月瘋傳,有很多人開始透過各種方法、手段探聽事態的進展,為了官路、為了自保亦或是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總之,在凌若塵沒有刻意的隱瞞甚至是有意的縱容下,各方勢力很快的得到了想要的訊息。
原來凌若塵能破解東落軒和南喬木的蠱毒竟然全靠凌若衣的不信和張狂。
墨兒出身風雅澗,自從禾維消失,凌若衣對風雅澗出來的人便不再信任,尤其是當凌若衣暗中派人去將凌恆止帶走時,得到的訊息竟是凌恆止經受不住折磨死了。
最後想要拉攏的官員的確有些殘忍,凌若衣也見到當時被送回的凌恆止血肉模糊,幾乎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樣子,但死亡,凌若衣並不相信。
當然,在這裡,不知情的官員得到的訊息中,這人只是一個被凌若衣看重的叫做風雅的男子。
風雅消失,所以墨兒雖然早已在夢仙居多年,凌若衣也並不能完全信任,哪怕那時的墨兒早已被水一迷惑。
被突然風流起來的凌若塵看重,日夜流連,凌若衣順勢便將子蠱下在了墨兒的體內。
炎一娶了墨兒,兩人歡愉之時,蠱蟲進入炎一體內。兩蠱共存,凌若衣並未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但最終卻透過命令,控制住炎一暴露了凌若塵所在,使迴天月的一路上刺殺不斷。
是的,炎一併沒有死,凌若塵當時控制攝心與炎一體內不知名的蠱進行拼殺,在加上炎一內力的輔助,兩蠱最終消失。
已知刺客來襲,凌若塵等人提前設下了埋伏,最終以極小的代價解決了所有刺客,活捉了水零,卻什麼也沒有逼問不出來。
“殿下,三軍都在趕往天月城的路上,據說是陛下下的旨,聖旨內容並未查到。”
三軍都在趕往天月的路上,凌落英下旨……
凌若塵只願心中所想只是多想。
事情變得有些難辦,凌若塵坐進天辰的馬車中思考對策。
“殿下,對面來了輛馬車,看樣子是袁伯那的人。”
凌若塵心中一動,“確定一下,是的話人帶過來。”
片刻,來人再度稟告,“殿下,是袁伯的馬車,裡邊坐的是木槿,人傷的太重,昏過去了。”
凌若塵蹙了蹙眉,“桑陌去看看。”
等桑陌回來,木槿已經被抱了過來。
凌若塵看了一眼,一愣,挑來車簾,讓桑陌將人抱上馬車。
滿身的血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凌若塵放下袁伯的來信,目光柔和的看著清醒過來的木槿,“木槿,辛苦你了。”
木槿搖搖頭,“殿、殿下,陛下、太傅、右丞相……東呃、東將軍、南將軍……被二、二皇女控制。陛咳咳、陛下被囚,二皇女一句話,陛下就、就無法反抗、咳咳咳,咳咳。”
“吃了。”凌若塵從天辰坐著的軟榻旁拿出一個玉瓶遞給桑陌。
“糰子,將零接來。”凌若塵在腦海中傳音。
糰子很快借口離開,半盞茶的功夫再次回來,嘰嘰喳喳的再度加入聊天的隊伍。
桑陌倒出一粒後喂進木槿嘴中,嗆咳漸漸止住,木槿快要被疼痛淹沒的意識又恢復了過來。
數十個中蠱的官員,凌若塵相信這並不是凌若衣的全部,但卻絕對會是她手中最重要的棋子。
“木槿,只要你永無叛心,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凌若塵的座上賓。”
一句話,凌若塵徹底認同了木槿。
木槿跪伏下身體,輕聲開口,沒有激動,依然淡然,“奴只想離開。”
凌若塵看了眼木槿,又從馬車中的一個暗格中拿出一塊令牌,“起來,這個給你,帶在身上,本宮的人會護你周全,需要什麼你都可以管她們要。”
木槿身體一僵,起身呆呆的看著凌若塵手中的令牌,在桑陌的提醒下木槿顫顫巍巍的接過令牌,又是俯下身子叩頭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