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
天辰微鼓起嘴。
“乖，就一次。”凌若塵走到天辰身邊。
在封黎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天辰對著封黎淺淺一笑，好似百花盛開，萬物復甦，迷倒了神志。
天辰收了笑容，不再看封黎一眼，抱住凌若塵，將頭埋在凌若塵懷裡。
封黎漸漸恢復意識，滿臉的驚恐，冷汗順著臉頰留下。封黎不敢相信的又看了天辰一眼，依然心跳如雷。
“懂了麼？”
封黎一凜，看向凌若塵，“殿下的意思是如晴控制了碧雲、星宗林等人。”
“她還沒有天辰的本事，只是潛移默化而已。”凌若塵輕嘆口氣，“本以為是個有本事的人，沒想到只是投機取巧。”
封黎一愣後明白凌若塵是有招降的意思，臉色有些難看，“殿下，她如晴為了一己私利驅逐了多半的城中百姓進金山，讓她們日夜勞作，無家可歸。”
凌若塵表情不變，封黎臉色更差，“要不是為了應付朝廷來人和牟取外來藥商利益，草民相信，她如晴不會留任何百姓在這星隕城中，她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強盜，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
“然後呢。”
“……”冷淡的話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一般，封黎安靜下來，沒有眼前這女子，金山依然滿山的匪盜，封黎突然臉色一白，“殿下，您剛剛說第二峰被、被如晴控制，那、那第二峰現、現在是什麼情況，草民在懷疑星宗林背叛後便已經對第二峰排查了一遍，難道……”
凌若塵沒有回答，看向滄瀾。
“有傷亡，但大部分的人都保住了。”滄瀾回道。
與如晴接觸過的絕對不只星宗林一人，封黎鬆了口氣，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這才想起他從進來至今還沒有行禮，只是這時再行禮問安未免太過怪異，封黎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從地上爬起來跪好以示恭敬，心裡極其感覺今日的自己有些蠢。
“多謝殿下。”封黎微微拱手道謝，“草民不知殿下您有何打算，時間已久，這裡也不會再安全了。草民還有數十個暗線未曾動過，可以讓她們護送您突圍出去。”
封黎有些摸不清楚凌若塵的意思，也有些怵讓他完全看不透的凌若塵。
“不用。”
“殿下？您帶……”封黎看了眼天辰，“離開，如晴很快就會回到城主府，她為了這、這少年遣散了她院中所有的人，可見對這少年的心思，到時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殿下，您的計劃已經讓他們相互殘殺起來，只要您能出去，在請求陛下再度發兵，定可將他們一網打盡。您不能再留在這了，請您放心，我們拼死也會護送您離開。”
“還有多久。”凌若塵淡淡的一瞥，扼住了封黎想要出去聯絡暗線的動作，一邊把玩著天辰束起的長髮，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她們已經加快程序，應該就這一兩天。”滄瀾回道。
再次被人忽視的封黎驚訝後迅速轉為驚喜，她們？已經有軍隊趕來了？封黎閃著光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凌若塵。
“讓你的人拖延個一兩天，能做到吧。”
這話明顯是對封黎說的，封黎迅速點頭，“草民會想辦法吸引一下如晴的注意力，放幾個誘餌。”
“嗯，很好，你去做吧，不必太冒險。滄瀾，讓咱們的人也暗中製造幾場混亂。”
“是，殿下。”
外邊響起陣陣的歡呼恭賀聲，迎親的隊伍已走了大半個星隕城，大約不到一刻鐘便會走回城主府。
凌若塵不再多說，揮揮手，讓封黎離開。
封黎聽著外邊的喧囂，看了眼相擁的兩人，咬了咬牙，匍匐在地叩首道：“殿下，這位少年的力量讓草民心驚，您……”
“封黎，你逾越了。”
極淡的聲音，卻帶著無上的威嚴與冷意，封黎輕輕一顫，張了張嘴，想要再次勸說卻也知道他根本沒有什麼立場。
何況僅僅只是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可以看出凌若塵對這少年的在乎與疼寵，他的勸諫除了惹怒眼前的女人不會走任何效果。
封黎又抬頭看了眼凌若塵，太女沒那麼簡單，絕不是可以讓人拿捏的存在，封黎俯下身叩首請罪，“草民知罪，請殿下恕罪。”
“下去吧。”
封黎一愣，抬頭，凌若塵已經將視線再次轉向被她摟在懷裡的少年身上，而少年的目光好似在他身上，卻又好似根本就沒有在看他，眼中空無一物。
“是，殿下。”封黎不再多說，躬身退出。
“他在說我迷惑你麼，我、我沒有過。”天辰看向凌若塵。
“嗯，那天辰現在迷惑我一次吧。”凌若塵很是期待的看著天辰。
眼睛睜大，天辰呆滯的看著凌若塵，半響，見凌若塵並非玩笑後癟了癟嘴，調轉內力對著凌若塵淺淺一笑，目光迷離朦朧，如夢如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