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塵跟著滄瀾、影一二人來到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屋子,兩人離得不遠,剛剛走進,刺鼻的血腥味伴著濃郁的腥臭便隨著微風飄溢過來,讓人作嘔反胃。
凌若塵眉頭緊鎖的走進大當家的屋子,一個影月正將床單蓋在幾個已經看不出人樣的女子身上,床單落下,血染了一片,“讓桑陌過來看看。”
她們已經進入這金山之中,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大夫可沒那麼好請。
邁步走進另一間屋子,滿屋子的刑具,一名男子赤裸著被吊在半空中,鮮血順著腳尖滴下,匯聚成一片,男子身上刀傷、鞭上、燙傷以及各種看不出形狀的傷痕遍佈全身上下,尤其是男子最私密的地方早已血肉模糊,看不出樣子。
男子腳下還有兩人蓋著影月拿來的床單縮著身體瑟瑟發抖。
“殿下,這人傷的太重,屬下們根本無從下手。”屋中的影月開口,聲音中同樣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這人是誰?為何只有他傷的如此之重。”凌若塵盯著面前的男子淡淡的問道,很明顯問的是同在屋中的另兩人。
片刻的沉默,在凌若塵洩露出的絲絲縷縷的不耐下,一人小聲的開口,“回、回殿下,他、他叫星夜,是星隕城城主家的公子,好、好像與那、那女人有什麼瓜葛。”
聽到聲音,凌若塵看了說話的人一眼,蒼白的臉上還能看見曾經的豔麗,眼中有著屈辱和怨恨,人在驚恐中還能勉強維持著一絲冷靜,出身應該還算不錯。
凌若塵又將視線放在另一個幾乎沒受什麼傷的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神情莫明。
“咳、咳咳。”極微弱的嗆咳聲,星夜咳出幾口血後微微張開雙眼,眼前不再是那張令他厭惡、噁心的嘴臉,這人是誰……
思緒剛剛浮上心頭,全身上下無窮無盡的痛苦再度將他淹沒,黑暗模糊了雙眼,星夜又昏了過去。
凌若塵看著星夜,這人竟有一雙和天辰很像的眼睛,清澈明亮,只是如今裡邊承載的卻是一片死寂空洞,這讓她會想起不好的事情。
凌若塵皺了皺眉,掏出一粒藥丸遞給一旁的影月,影月瞭然的餵給星夜,等了片刻後抱住星夜的身體,破壞掉鎖鏈。
一張被褥被凌若塵扔在地上,影月小心的將星夜放在被上。
“殿下?”再不救治,這人就活不成了,影月看著星夜慘白至透明的臉和那幾乎看不見起伏的胸口,心底有些不忍。
“讓桑陌先來救他。”凌若塵淡淡的說道,目光卻再次落在那個沒怎麼受傷的男子身上。
男子面貌清秀,眼中偶爾有些算計閃過,整體卻給人畏畏縮縮的感覺,如今看起來很是緊張恐懼卻在看向星夜時眼中會洩露出一絲絲的怨恨。
凌若塵看不出意味的視線讓清秀男子如坐針氈,小心的裹緊身上的被單,不知想了些什麼後跪伏下身子哽咽的開口,“殿、殿下,公子自幼訂了親,只是那、那女子的樣子實在是……公子品貌俱佳,自然不肯,毀了婚,卻沒想到那女子竟然會將公子擼來,還、還如此的折磨公子……”
凌若塵安靜的聽著,從始自終都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直到桑陌趕來,皺著眉把了脈,凌若塵才轉動了視線,不再關注清秀男子。
“殿下,傷的太重了,能不能活下來全靠他自己的求生欲了。”桑陌餵了藥,鐵青著臉色道。
“你盡力吧。”凌若塵又看了屋裡的三人一眼後離開。
“副城主在哪?”凌若塵隨口問向向她行禮的影月,得了訊息後直接去找星隕城的副城主,兩人在屋裡說了小半個時辰,直到所有強盜都被清理乾淨後才走出屋。
“殿下,殺了百餘人,剩下都被綁在了院子中,我們只有幾人輕傷,沒有損失。”一人見到凌若塵,滿眼喜色、敬佩的稟告。
她們就三十幾人,雖然以一敵十不成問題,但也無法毫髮無損的對付數百人,凌若塵讓她們假裝不敵進入山寨,卻在山寨中大部分強盜都來大院中看收穫時暗中灑下了無色無味的軟筋散,放倒了大半,在加上天辰神出鬼沒的暗部,剩下的人幾乎不費力氣的便一一解決了。
一場血戰竟在沒有損失一兵一卒的情況下解決,本就對凌若塵極為佩服的影月如今更是將凌若塵敬為神人。
凌若塵聽後有些不滿,看著喜上眉梢的人涼涼的道:“受傷的人傷好了訓練加倍,與她們一組的人同樣加倍。”
來人瞬間苦下了臉,可見同她一組的人定是有人不慎受了傷,聳拉著腦袋,影月蔫蔫的繼續稟告,“殿下,屬下們還發現了數十個男女,都是被搶上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