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降臨,而深秋的夜晚並不溫暖,家家戶戶早已緊閉門窗,酣然入睡。
“石夫人,我門要上去了。”凌若塵摟著石夫人的腰,說完,腳尖一點,帶著石夫人躍到房頂,小心的安置好石夫人,再其腳下不遠處掀開一塊瓦片。
瓦片之下有一人影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
石夫人皺眉看了看,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凌若塵身上。
“稍後,鬧劇馬上開始。”凌若塵看向遠處,輕聲道。
耐著性子等待,片刻,有腳步聲傳來,雖然輕微,但在這安靜的夜晚還是尤為明顯。
石夫人雖然年老,卻並未老眼昏花,月光下,來人清晰可見,眼中有瞬間的不可置信,之後歸於平靜,又是白日沉穩嚴厲的老太。
凌若塵一直暗中注意這石夫人,這時心中微動。
“石良,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出爾反爾,過河拆橋!”其中一個人影率先推門進入,衝到床邊,壓低聲音警告道。
“石英,銀子還你。”石良推開石英,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布袋說道,之後翻了個身,蒙上被子送客之意十足。
“還我?是你說你看見她凌若塵屠殺村民的,如今你要改口?我信你,幫你,你如今順不幹就不幹,你玩我呢!”石英上前扯開石良的被子怒道。<d又沒有出面,老孃說與不說與你何干,錢還你們了,滾!”石良揮手開啟石英指著她鼻樑的手,不耐的斥道。
“你!”
石英被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女人攔住,女人上前一步,站到床邊看著石良,好巧不巧的正好站在瓦片之下,正是今日侮辱了天辰,被凌若塵的殺氣嚇得尿了褲子的女人。
“事情既然開始怎麼可能輕易結束,今日那女人,你嬸嬸是吧,看你很在乎她的樣子。”女人擺弄著手中的匕首,聲音平淡,但威脅十足。
銀光晃的眼睛生疼,輕視的聲音更讓石良驚怒交加,一拳打向眼前膽敢威脅她的女人,“一個被一條小魚嚇尿了的人也敢如此的裝模作樣,呸!”
眼中冷光一閃而逝,帶著惱羞成怒的狠絕,女子一手掰斷石良的手臂,一手將石良從床上甩到地上,慘叫聲不絕於耳。
冰冷的匕首壓在石良的脖子上,女子勾起唇角嘲諷一笑,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你說,殺了你,誰的嫌疑最大。”
石良一震,強忍著手臂被活生生掰斷的痛苦,垂下頭,雙肩微顫,之後在女子有些驚愕不明的注視下哈哈大笑,“她們竟然猜對了,哈哈,竟然全如她們所料,哈哈哈……”
“啊!你是誰?”
女子不聲不響的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石英嚇得連連後退,驚叫出聲。
刺耳的聲音擾人清夢,來人皺著眉頭臉色難看,一掌擊昏惶恐不安的石英,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房頂,提著兩人轉身離開。
“她,石英她……”石夫人臉色青白交加,是氣的,也有不忍,無論如何,都是同一個村子,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石夫人,要是您,會放了她麼?”凌若塵帶著人躍下房頂,抬頭,一輪圓月懸掛在頭頂,帶著絲絲縷縷的微光打在臉上,轉頭,看著石夫人,聲音淡漠,輕輕的卻纏繞糾葛。
無話可說,石夫人看著眼前不在隱忍,鋒芒畢現的女子,彎下腰拱手,“多謝殿下高抬貴手,給我這小小漁村片刻的安寧。”
“片刻麼?”凌若塵低聲呢喃,看著被月光籠罩著的好似與世隔絕的小小漁村,“石夫人不打算再離開?”
“這裡很安寧不是?”石夫人也看向漁村笑道,只是聲音淒涼哀傷,“曾經走的太遠,忘了家,舍了他,等憶起時,故人已去,徒留下老身一人悲苦……不走了,太遠,太孤單。”
“那若是這禾雨城呢?”凌若塵轉回視線,月光照在臉上,似仙似魔。
石夫人怔怔的看著,半響嘆息一聲,拄著柺杖轉身離開,“老了老了,無用了。”
……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