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動了動，流水的聲音，凌若塵看著眼前出現的岔路，垂下頭叫醒熟睡的人，“天辰，醒醒，不想看看瀑布的樣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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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過頭，天辰往凌若塵懷裡拱了拱，才抬手蹭了蹭眼睛，睜開迷濛的大眼睛，“瀑布？”
“嗯，從山崖下流下的水，現在已經能看見一點，還有彩虹呢。”凌若塵指了指，讓天辰去看。
天辰看去，這是瀑布？他見過的，那時被他們綁在這東西下不知道多久，不過那個好像沒這個高，底下也不是河水而是寒潭，還有好多奇怪的東西咬他。
天辰縮回凌若塵懷裡，他不喜歡，那裡很冷很疼，那些東西還往他身體裡鑽，他不知他疼昏了多少次才被他們扔回刑房。
“天辰？”天辰情緒有些波動，凌若塵擔心的抱緊懷裡的人。
又往裡縮了縮，整個人都埋進凌若塵懷裡，她不會打我、罰我，甚至連厭惡都不成有過，“這裡，不要。”
凌若塵皺了皺眉，“好，這裡不要，石峰，離開這裡。”
凌若塵輕拍天辰的後背，無聲的安慰這定是回憶起什麼不好事情的小人。
背上溫柔的拍打讓天辰有了一瞬間的軟弱，將臉埋在凌若塵懷裡輕聲訴說，“我真的有好好完成任務，也有好好練功的，為什麼他們每天都要罰我。”
天辰聲音很小，言語中全是不懂不明，這是天辰第一次願意傾訴，凌若塵雖然心疼不已，卻只是將人摟的更緊，並未出聲打斷。
過去已然過去，不可更改，但說出來總歸要好過一些。
天辰抓著凌若塵的衣服，這個人會護著他，寵著他，更會為他受傷，“那些蟲子進入身體時真的好痛，那水也好冷。每次出任務時，它們又在身體裡亂動，讓我躲不過去，就晚了好多，他們不肯給弟弟吃飯，餓肚子也很難受，弟弟不可以沒有飯吃，以後就不敢躲了，兵器刺入身體時，我就可以殺了他們，這樣很快，沒有晚了，可他們為什麼還是要罰我。”
天辰的聲音越來越小，小的除了凌若塵，連離得並不遠的石峰祖孫都已聽不清楚，但聽到的隻言片語足以讓他們心驚憤怒。
“凌若塵，是不是我很惹人討厭，所以他們，他們都喜歡看我受罰。你會不會、會不會也討……”
凌若塵終於無法忍受，垂下頭，堵上這個讓她心碎的聲音，天辰的唇非常的涼，就如他的身體一樣幾乎一直沒有什麼溫度，這是常年都生活在陰冷潮溼的環境中造成的，只能慢慢調理。
但即使如此，對凌若塵來說，她含著的冰涼也是這世間最美味的芳香。
凌若塵並未有更多的動作，只是將她的唇貼上天辰的唇，停留了稍許便離開，再將人摟在懷裡無聲的安慰，這是她的珍寶，再沒有人可以傷害的珍寶，東雀！
凌若塵冰冷的雙眸看向東方，天屠，血煞樓……
唇上的觸感是陌生的，天辰抬手在自己的唇上婆娑，目光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他從未經歷過這些，也不懂這些，但唇上殘留的溫暖卻一點點化進他心裡，很暖很柔，驅散了過去的冰冷痛苦。
從凌若塵懷裡出來，天辰又恢復往日的樣子，看著周圍變了樣子的景緻問道：“是要捕魚了麼？”
凌若塵抬頭看了眼，已由河入湖，正在那處瀑布的另一個方向，與那岔路大致成個三角形，真是個好地方，無論游魚從哪個方向來，最終幾乎都會進入這湖中。
“嗯，去看吧，小心些，別掉下去了。”凌若塵鬆開環著天辰的手，見人情緒徹底平靜下來後道。
“好。”天辰走到老人身旁，看著兩人往湖裡扔了些東西后，等了一會便將漁網甩向湖面，漁網下沉，消失不見，天辰盯著湖面看，又盯著石峰祖孫看，都沒有動靜，又看了一圈，還是沒有動作，皺起眉頭，不懂。
聽了天辰之前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老人與石峰一時忘記了天辰徒手叉魚的恐怖，都對天辰產生了憐惜的感情。
老人見天辰困惑，笑了笑揮了揮他手中的繩子，“公子，來，拉著這繩子，將剛剛的漁網拽回來。”
天辰點頭，拽著繩子往回拉，還是一頭霧水的盯著沒有絲毫變化的湖面，湖面上有幾條小魚都游過去了，也沒有捕到啊？
漁網在天辰的拉扯下漸漸露出些頭，天辰睜大了眼睛，網中有幾條肥肥的大魚還在撲騰著身體，天辰加快了速度，幾下便將漁網拉上來扔在船上，蹲下身體不錯眼睛的盯著在船上跳躍的魚。
“公子很厲害呢，這一網子下去就有十幾條魚呢。”老人咧著嘴笑得很開心。
“那是什麼？”天辰看了老人一眼，第一次開口對著老人問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