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無聲息的降臨,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要是非要說些什麼,或許就是今夜的天好似更黑了一些,漆黑的連星光都消失了。
有人說,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之中最黑的時刻,但不也就是說只要可以撐過黑暗,迎接他的就將是黎明。
這句話是否試用所有人無人得知,但對於影魅來說,她的確在黑暗中苦熬了十七年後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當然,這時的影魅並不知情,她如今依然在痛苦中沉淪,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影魅大人,一個人喝酒多麼無聊,本宮如今閒來無事,不知可否一同暢飲一番。”凌若塵緩慢的走進青青酒館,含笑的看著正一罈一罈不停灌酒的人問道。
只是話是詢問的語氣,人確早已不等主人的回答便坐在了對面,隨手拿起一罈沒有開封的酒,開啟後仰頭灌下。
“殿下如今舉步維艱,還有心情在這深更半夜的來這無名的酒樓一醉方休?”嬌媚的聲音,嘲諷的語氣,不屑的眼神,影魅好像完全沒有在意在她對面坐著的人是北月僅此於女皇的太女殿下。
當然,凌若塵同樣不會介意,又伸手拿起一罈,喝了一大口後才笑著接道:“既然舉步維艱,自然要想想辦法不是。”
“那殿下豈不來錯了地方。”影魅不在關注凌若塵,垂下頭繼續有一罈沒一罈的喝著。
“怎麼會來錯地方,影魅大人,或許也可以稱為孟大人,孟家長女孟如翎。”凌若塵晃了晃手裡的酒罈,挑眉道。
垂下頭喝酒的人眼中冷光一閃,手中酒罈碎裂成片,齊齊向著凌若塵飛去。
凌若塵恍若未覺一般的看著影魅,舉起酒罈一敬之後仰頭喝下。
只差寸許的碎片全部粉碎成粉沫散於空中。
影魅瞳孔微縮,調起全身的細胞警惕起來。
“影魅大人好功夫,只是再好的功夫如今守護不了想要守護的人不也是無用,真是可惜可惜啊。”凌若塵看著影魅搖搖頭,一副替影魅可惜的樣子。
影魅全身繃緊,冷冷的看向凌若塵,眯起眼睛道,威脅意味十足,“殿下的功夫才是真的好,看來是很有信心護住想要守護的人了,只是禾雨城地處偏僻,馬不停蹄的連夜趕路也需要三個月之久,蘇公子要真是有個三長兩短,殿下趕得及麼?”
“……哈哈,哈哈哈,哈。”凌若塵一愣後,再也控制不住的大笑出聲,笑了有一會後才漸漸收了笑聲,擦了擦笑出的眼淚道:“抱歉,影魅大人,本宮只是沒有想到影魅大人竟然也會如此認為,看來本宮的一番苦心也算沒有白費。”
影魅聽的困惑不已,皺著眉頭等著凌若塵說明來意。
凌若塵搖搖頭,從懷中掏出那枚青色的玉佩,手指一轉,玉佩徑直落入影魅手中,“本宮既然會來此,自然不會什麼都不知曉,敲門磚,影魅大人可否喜歡?”
影魅瞬間卸去了所有防備,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玉佩,滿臉是淚,“青兒……”
影魅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青兒時,是她去拜訪蘇府,與蘇瑾瑢見面的時候。
那時她十五,蘇瑾瑢十三,青兒才十一歲。
兩家家主交好,她與蘇瑾瑢兩人自然從小就訂了娃娃親。
但她母親為官多年,政績平平,反倒是蘇家家主一路高升,拉他們孟家越來越遠。
她的母親因此格外看中與蘇家的聯姻,在影魅十五歲及第後便帶著影魅前往蘇府提親,那時她並未不知道世上還有一個叫做青兒的人可以讓她痴戀成狂。
因此,影魅認為她既然身為孟家長女,自然應該為母親,為家族分擔。
影魅記得,那時青兒低著個小腦袋站在蘇瑾瑢身後,小小的一個很不起眼,本來應該不會引起影魅注意的,但青兒一點一點的頭讓無意看到的影魅意外發現那小小的下人竟然在主人面前睡了過去。
一時的好奇讓影魅從此陷入名為青兒的毒。
好奇心驅使下,影魅漸漸發現青兒很呆很傻,更是幼稚單純的可以,但同樣忠誠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