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塵將人抱回屋放到床上,見天辰臉上的紅痕已經消退了不少,身上冰冷肅殺的氣勢才漸漸收回了些,輕輕撫著天辰的臉,有些嚴肅的道:“怎麼不知道躲。”
“對,對不起。她說我偷她東西,我,我不知道不能拿的,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天辰垂下頭,他真的不知道這些。
凌若塵抬起天辰的頭,勾起一抹淺笑,“不會啊,天辰喜歡就好。至於其餘的,以後在慢慢教給天辰。”
“真的。”天辰慢慢揚起一個小小的笑容,他想學更多的東西,好不再給她添麻煩,或許有一天他也可以像蘇公子一樣,讓她開心。
第二日,天還未亮,下山的路口處便有一人影在等候,看著被打溼的衣衫便可猜到此人已等候多時。
“皇兄這是何意?”凌若塵挑眉。
凌恆宇衝皺眉瞪他的滄瀾討好一笑後,看著被凌若塵抱在懷裡昏昏欲睡的天辰意味深長的道:“皇妹要的小馬,可要去看。”
凌若塵眯了眯眼,馬鞭一揚,“皇兄真是生錯了地方,可惜可惜。”
凌恆宇含笑的看了一眼被扔過來的披風,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甘願為他放棄身份,入宮為奴,何來的可惜……
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山中,隱隱約約傳來策馬奔騰的聲音,正是凌恆宇擁有的一個小小的馬場。
當然,這只是流傳在外的說法,實際如何,已經看了一圈的凌若塵心知肚明。
“皇兄果然深藏不露啊,這些馬兒上了戰場,可絕對是一大助力啊。”凌若塵遙遙的看著遠處奔跑著的數十匹矯健的馬兒淡淡的道。
凌恆宇同樣看向遠方,搖搖頭,“皇兄在厲害也不如皇妹不是,此次春獵,皇妹應該收穫不小吧。”
凌若塵看向凌恆宇,目光幽深,讓人看不出情緒,半響哈哈大笑,更是笑得渾身抑制不住的發顫,如此手段,如此能力,前世的她到底是多麼的無知,多麼的無能,才會認為他可欺,可辱,毫無威脅。
難怪!凌若塵止住笑,漆黑的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凌恆宇,難怪最終你以男子之身,奪了這北月的皇位,成為北月史上唯一的一位男帝。
看了一眼向前一步的滄瀾,只是今生,要麼你鮮衣怒馬,逍遙天地。要麼,我只能折了你的羽翼,讓你葬身屍海……
“皇兄,去看看你說的那群小馬吧。”凌若塵說完,率先向馬場走去。
凌恆宇望著凌若塵的背影,心裡翻湧的情緒久久不能停息。
他可以確定,有那麼一瞬間,他的這個妹妹想要殺了他。
凌若塵,這才是真正的你麼,讓人如此的猜不透,看不明。
明明忌憚著他,卻全無顧忌的重用,信任著滄瀾……
“瀾,這就是你選擇效忠她的原因吧。”凌恆宇看著凌若塵離開的背影低低的道。
“恩……恆宇,不要在試探殿下,她比你想的還要深不可測,下一次我未必救的了你,不要讓我擔心。”滄瀾抬手撫上凌恆宇的臉,帶著愛憐與疼寵。
……
“皇妹,我這今年出生的小馬中只有這三匹是白色的,你自己挑吧。”凌恆宇指了指馬圈中三匹小馬,讓底下人牽了出來。
凌若塵繞著三匹小馬轉了幾圈,看了看,捏了捏,指著其中一匹看起來最挺拔精神的小馬。
“殿、殿下,那匹不是,咳咳,不是最好的,咳咳,咳。”
虛弱沙啞的聲音讓凌若塵皺了皺眉,看向被束瀟抱著,剛恢復意識不久的小奴隸。
十九掙扎著從束瀟懷裡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嗆咳了一陣後恭敬的叩頭道:“殿、殿下,那最左邊的小馬駒是最好的,只要能養活,咳咳,只要能養活,不會比您的奔雷差的。”
凌若塵看著地上的小孩逐漸變弱的氣息,及小孩周身地面漸漸蔓延開的血,凌若塵產生了些許的興趣,是什麼讓這孩子如此執著。
“殿下,太醫說那孩子傷的太重,要不是求生意識太過強烈,那孩子早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