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嶼眼皮有些無力地睜開,看著面前的人,眼底慢慢聚神,氣遊若絲道,“.三年。”
“三年,”勳爺點頭,稍稍抬起他下巴,“你知道我不對熟人動手,你真想讓金老親自過來審你?”
段秋嶼胸腔起伏,慢吞吞張唇,扯出一絲無畏的笑來,“反正都是死,有什麼區別?”
無非是金老的手段更加殘忍。
西圖厲聲道,“說出潛伏的其他臥底或者你的上下線,金老自會考慮。”
段秋嶼又笑出聲,只是聲音嘶啞,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抬眼朝西圖看去。
“我好歹在這裡待了三年,什麼後果……我咳咳,我能不知道嗎?”
西圖臉色微變,看向勳爺。
後者只是放開了手,盯著段秋嶼的佈滿血絲的一雙眼。
段秋嶼眼神聚焦有了神氣,毫不畏懼地看著面前的人,拖著粗重的聲音,“他們都說你重情義,呵真是笑話……重情義這種詞還能用到你們這幫畜牲身上!”
西圖看向勳爺的神情。
段秋嶼繼續道,嘴裡的血滴落至下顎,染上男人寬大的指節。
“三年,這三年裡我沒有一天不想弄死你!你以為就憑你的重情重義我就會背叛我的國家嗎?殺人如麻的是你們,害得平民百姓家破人亡的也是你們.我恨不得把你們每個人都抽筋剝皮!”
說著,他咬牙猛地發力撞上勳爺,額頭相碰,硬生生將勳爺撞退。
而後又癲狂地笑出聲來。
西圖立馬上前制服住他,啟動一旁的機關,手臂兩側的鐐銬猛地收緊,猶如斷臂之痛,可他卻一聲不吭。
勳爺厭惡地站起身,接過身後人遞來的手帕,微睨著眼看他發瘋,擦乾淨手,又隨意丟在地上。
西圖見狀放鬆了鐐銬,段秋嶼渾身抖了抖,沒有絲毫血色的手指無力地下垂。
“既然這麼硬氣,不如就這麼耗著吧,我看是你的同夥先來救你,還是你先消失在這裡。”
勳爺晦氣般地擦了擦額頭,往外走,“西圖。”
西圖跟上前,“勳爺。”
“哈哈哈哈哈……”
身後的人又突然笑起來,若細聽,還有一絲悲愴和赴死的坦然。
西圖見勳爺偏頭,他也忍不住回頭看。
段秋嶼笑得開懷,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又或許是這段時間被折磨得精神不正常,總之笑得有些瘮人。
他眼底的笑意也十分明顯,在接觸到勳爺的眼神時,有細微的變化,隨即閃過一絲坦然。
勳爺轉頭繼續往前走,離開房間,對身旁緊跟的西圖道,“和金老彙報一下情況。”
西圖追問,“您不繼續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