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爺讓西圖先行回寨,但西圖顯然是在這裡等著勳爺一起回去。
兩人的關係看起來也不像表面上那樣尊卑有序。
按照她和白虎的分析,西圖明顯更關注勳爺的一舉一動,像是監視。
西圖今天遲遲不動身回大本營,是不想讓勳爺單獨回去?
難道是金豹集團內部利益競爭者之間的糾葛?
沈滿知看著手機軟體地圖上的兩根亮線的行蹤軌跡,很明顯這次是朝著大本營的方向而去。
她也應該動身出發了。
離開了這片街區中心,往簡陋的居民樓裡鑽,巷子裡有微弱的光,角落堆積廚餘垃圾,偶爾有四處逃竄的老鼠。
很多商鋪後門有著簡易的洗水池,沈滿知拉開一扇破舊的木門,找到了一處水龍頭。
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為了防止露餡,自然要變換妝容。
她脫下外套系在腰上,摘下假髮套,額前的劉海被壓得扁實,洗臉的時候一併打溼,重新順了一下頭髮。
水流順著下水道發出咕咕咕的聲響,沈滿知拂幹臉上的水漬,耳尖微動。
寂靜的夜裡,伴隨著水流聲的還有一陣輕微的腳步。
她轉身的同時一個狠戾的側腿往門外踢去,那道人影像是預判她的動作,只稍稍側身便躲開了。
“是我。”
那人出聲,沈滿知才停下要繼續的動作。
她抿唇不語,重新俯下身洗臉。
秦宴風站在門口,月亮掛在居民樓上方,銀灰色月光斜射入狹小的洗水房,剛好截斷在沈滿知的細腰上。
沈滿知掀起腰上的衣服擦了擦臉轉過身來。
她在陰影裡,秦宴風在月光下。
破舊的水房頂漏了口,一縷光落在她臉上。
“怎麼找到我的?”
秦宴風聲音有些低啞,“這座小鎮並不大。”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
沈滿知將還在滴水的劉海往後按去,雙手撐在身後的水泥檯面上。
“我是說,在市中心的時候,我沒有以真面目出現過。”
秦宴風似乎笑了笑,他微抬下顎,月光在長睫上灑下一層柔光。
“如果我說,是因為日思夜想過無數次,你信不信?”
沈滿知最招架不住他的情話,撐在臺面上的手微微收緊,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淡定。
“能不能說點正經話?”
秦宴風收斂了笑意,站了會兒,才抬步走近水房,甚至與她腳尖相觸的距離。
“你來這裡是為司佲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