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園管家年近半百,身姿卻十分健朗,站在門口請示,“先生,有人上門拜訪,他說,是您故人。”
秦宴風看了一眼左一。
後者點頭跟著管家出去。
事情彙報完了,氣氛鬆弛下來,燕五一口飲盡放涼的茶水,“老大,你上次讓我查的槐城幾個大人物的贓事,已經有確切的人證物證了,包括臨城陳家,也就是舒心孤兒院院長,在十年前成立的私立學校,籠絡政fu,這些年間逐漸形成背後xi錢的空殼,我們都拿到了證據……但是有一事,很蹊蹺。”
秦宴風抬手握拳抵在嘴邊,偏頭咳嗽兩聲,“什麼事?”
燕五微頓,“他那所私立學校,應該是存在教育違規行為,最近一直在熱搜上掛著,好像是有人刻意曝光,其實這個時候對他介入調查,是個非常好的時機,不知道這件事和您讓我查的事有沒有關係。”
秦宴風沒怎麼關注網上的東西,思慮了片刻,緩緩道,“你是想說,有人刻意曝光他名下的這所學校,是為了開啟突破口,真正目的是為了查他本人?”
燕五壓著眉,“我覺得有些巧合,不如我去查查這件事?”
桌面上的手機振動,左一打來的,秦宴風接起後,臉色微變。
燕五正準備給自己倒第二杯茶。
秦宴風發話,“你先上去休息。”
他不得不放下茶壺,動作迅速地收拾桌面,只老大面前一個茶杯,掩去有其他人的跡象。
長廊裡的皮鞋、戰靴踩在地板上,伴隨著黏附在身上的雨水,聽起來潮溼又黏膩。
秦宴風心跳驟亂了一下,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左一推開門,示意身後的人進去。
“秦先生,冒昧打擾。”
沉重的男人聲音,細聽還能感受到他尾音裡的微顫,不知是冷的,還是其他。
秦宴風睜開眼,看著眼前熟悉的人,神色淺淡,“我們算不上故人。”
白虎渾身溼透,沒傘,下車站在院子外的臺階上淋了十多分鐘,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沒在意秦宴風語氣裡的淡漠。
他眼底泛紅,啞著聲告知此次目的,“秦先生,祖宗……她不見了。”
左一神色詫異,又去看自老闆的神色。
秦宴風眉宇間幾不可見地皺起,“她前天從我這兒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白虎出聲解釋道,“不是的秦先生,我和她一起離開的槐城,本來計劃是……”
他頓了頓,沒有隱瞞,“本來計劃是直接出國,但是她說要回京城見個人,昨天下午去見那個人之後,便沒了訊息。”
秦宴風薄唇抿起,“見的誰?”
白虎猶豫著,但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還是說出了“司佲”的名字,“是她一個合作伙伴。”
又是司佲。
秦宴風在心底哂笑,看來她臨走前要見的並不只自己。
“她和我說過,那人算是她上司,臨走前要去見的人自然重要,萬一她一時興起捨不得走了,何需再告訴你?”
白虎搖搖頭,正色道,“秦先生,祖宗不是那種人!她與司佲只是合作關係,之所以要見面,是因為……是因為祖宗要為她母親翻案,其中涉及的人權勢滔天,而她……沒有太多的時間耗在這裡,所以才找上司佲。”
所以她寧願找別人幫忙,也不願告知他。
秦宴風眸色凝住,“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被司佲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