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佔有慾作祟,迫切地想要闖進她所有的生活軌跡裡,想要不顧一切地保護她,怕她受傷受委屈,卻忘了沈滿知還沒有對他完全開啟心扉,有些事沒有他過問的資格。
也有可能那些嬉笑怒罵都是她信手拈來的調情把戲,表面功夫,只有他才會一遍遍的心軟。
“喵嗚~”
只只抬爪扒拉著主人的手袖,似乎也察覺到人類身上難言的情緒。
秋季多雨連綿不斷。
中式古樓茶館,芭蕉葉被雨折彎了腰,雕花憑欄處往外看去是一片曲水流觴之景。
易文疏從車上下來,前臺迎賓眼疾手快地撐傘上前,跟在高大男人的身後,穿著旗袍行動不便,幾乎是小跑地跟上去,“先生,您有預訂嗎?”
易文疏原本極快的腳步慢了下來,站在臺階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舉著傘向他傾斜的女人。
容貌昳麗,我見猶憐。
他微微點頭,“不用撐了。”
說完就快步進了前廳,非常熟路地拐進了左側廊道,示意身後的經理退下。
一進門就看到秦宴風穿著單薄的灰色線衫,閒情逸致地靠在窗邊聽雨聲。
窗外是古街清河,金黃的銀杏在陰沉雨天的襯托下也有幾分黯然失色,零零落落地隨風飄河面上,再洋洋灑灑地流走。
“阿宴。”
易文疏闔上門,脫掉外套掛在衣帽架上,“聽說賀蘭黛來槐城了?”
秦宴風側回身,靠在牆上面向好友,“嗯,片區年檢副總管。”
易文疏眉梢微挑,“別告訴我,秦家派你出來招待她,盡地主之誼?”
看到好友的沉默,易文疏也一時噤了聲。
他坐下來倒了杯茶一口飲盡,絲毫不在意這頂好的毛尖。
良久後,語氣有些玩味兒道,“你當初親自寫信給總部建議撤銷賀蘭黛職位的事,她記恨在心也正常,被調到如今這個職位,說不定還真是來隔應你的。”
“不止。”
易文疏放下茶杯,“嗯?她還想做什麼?”
當初元宵前京城度假村失火一事,他們倆都知道是賀蘭黛的手筆,目的是沈滿知。
但是因為她在海外的原因,沒有確切的證據根本治不了她,只能私底下折了她在國內培養的一股勢力。
易文疏往後靠去,“說實話,我到現在都很驚訝你向總部請求撤了她職位的事,更驚訝的是總部竟然真的同意了,當初那件事不是沒有賀蘭黛指使的確切證據嗎?”
秦宴風眼眸微閃。
幾個月前配合“836”抓捕Don,賀蘭黛在Don的房間外面笑眯眯地說交給她,可他當時並不知道沈滿知會在裡面。
也不知道他走之後賀蘭黛對沈滿知做了什麼。
“我對她很好的。”
賀蘭黛被上級問話帶走之前,左右都守著一米八幾的執行官,她看著秦宴風冷淡的表情,竟有興致抱臂施施然一笑。
“戰損美人,多漂亮啊,我怎麼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呢,本想著好好招待著送回基地,結果讓她給跑了……哦,對了……”
女人深邃的眼睛有些促狹的笑,細看甚至有些癲狂,“你一定不知道,我進去之前,她和Don那個色鬼都發生了什麼吧?等我有空慢慢說給你聽。”
秦宴風眼皮微抬半遮漆黑的眸,凜冬般冷冽。
賀蘭黛輕笑兩聲,“說不定哪天她就會知道,那晚的事你也參與其中,並且,你還沒有救她,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對我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