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逐漸舒緩,胸口卻有些悶悶的。
她挪開身子撐起身來,“我回去了。”
秦宴風左手還停留在半腰的高度,落空,收回手的瞬間挑了挑眉。
沈滿知起身下床,白皙長腿從秦宴風眼前晃過,勾過放在床頭新送來的衣服,她語氣很淡,“用一下洗手間。”
客氣了。
秦宴風看著洗手間關上的門,漆黑的眸子裡彷彿有星星點點在微微流動。
沈滿知洗了澡,雖然事後也被細心照顧著清洗了一遍,但是看著鏡子裡身上的吻痕,抿著唇又洗了一遍。
送來的衣服也是一套運動裝,沈滿知將頭髮繞圈打結,撈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差一刻六點。
出臥室時,秦宴風倚在陽臺接電話。
沈滿知輕車熟路地走到餐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後拿過衣帽架上的棒球帽扣在頭上。
“剛剛說的話還算數嗎?”
沈滿知將牽引繩套在手腕上纏了兩圈,聞言偏過頭去,學著他用同樣漫不經心的語氣。
“說的話太多了,記不住了。”
秦宴風越走近,她越能清晰地看見那男人眼底浮現的沉寂,如枯水古波平淡。
“說要帶我一起去的那句話,是臨時起意嗎?”
他在確認。
沈滿知突然意識到,他沒有第一時間給她是否一同前往的答覆,是因為他仍然不相信她會願意他跟隨。
也或許覺得她是因為這片刻溫存,因為覺得他的感情太可憐,於是臨時改了主意。
有區別嗎?
這四個字在沈滿知心底滾了一圈,她回視男人低垂的眸。
好像他們每次陷入這種難堪之時,往往是她得理不饒人的結果,或許是這些年來面對太多虛與委蛇,所以學會了舌戰群儒到毫不留情的地步。
將他的這份真心一推再推。
明明不想的。
於是她轉過身一邊換鞋一邊低語,“太忙就算了,確實耽誤時間……”
她傾身要去開啟門的手被拉了回來。
“不忙。”
秦宴風圈著她的腰,將牽引繩拉回來,阿順抬頭看著兩人嗚咽了一聲。
“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嗎?”
“怎麼沒有好好說了?”
沈滿知抬眼,柳葉般的彎眉輕壓,沒忍住嗆了他一句,“……是不是還得哄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