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關於生死存亡,大商的兵將們士氣如烈焰。
城門被從裡面開啟,上萬的將士整齊有力地從裡面沖出。擺好陣型,大商青城兵將與邊關將士從兩側主動出擊。
高儀殊也瘸著腿腳騎馬上陣。紀直言看了紀如尋幾眼,“尋兒,你守好城牆。”極為嚴厲地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上陣。”說完也急沖沖地下了城牆上陣殺敵。
紀如尋急得直跺腳,她呆呆地立在城牆上,看行動還有些不便的高儀殊,他靠著一股氣勢長劍猛刺,就殺敵數十。
看了看一旁士兵手中的弓箭,她拉弓上箭,將準心對著紀直言身旁的敵軍。箭箭直中敵軍眉心。
齊王軍隊有十六萬,養精蓄銳,兵將勇猛。而大商合起不過十五左右,一隊長途跋涉身略疲憊,一隊苦戰已久,大商將士都靠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奮勇殺敵。
無數人在馬蹄下踏碎了骨頭,無數人的鮮血濺在了皚皚白雪之上。
紀如尋的手也不住顫抖,她已經數不清自己射出了多少箭。
餘光一瞥,高儀殊正與敵軍一員猛將交戰。他左腿架不住馬,行動遲緩,那敵軍竟拿著流星錘次次往高儀殊左腿上砸去。
紀如尋一箭射穿了那敵軍的咽喉。他握著流星錘,雙目怒瞪著倒了地。
高儀殊費力地回過頭,看了城牆上的紀如尋一眼。又勒馬向前,繼續殺敵。
他知道,兵將只靠著這股會流逝的氣勢殺敵,是撐不了太久。必須一鼓作氣殺出條血路,給以齊王軍隊重創。
大商軍隊漸漸不敵,紀如尋看著紀直言身陷敵軍包圍中,再也忍不住拔劍下了城牆。她身形變幻極快,閃避刀劍間,眼中只有紀直言轉身都有些僵硬的身體。
她一個飛身上前,堪堪接下了十幾個猛漢的重刀。
十幾人見這個瘦弱小兵竟然替大商主將擋下這一擊,眼中都是震驚。
當十幾人還未回過神時。他們的脖頸出都閃出了銀絲,不一會兒,十幾人都咽氣倒地。
紀直言全身顫抖,捂住受傷的腰腹處。他嘴唇泛白,眼神有些渙散,他的聲音很輕。
“尋兒,快回去,回去。”
紀如尋只得苦笑,周圍的敵軍像潮水樣湧上。她又如何出去,她看見將士按住不斷出血的腹部,一隻手還在發瘋樣的亂砍。
有的將士被人砍斷了雙腿,倒在地上被鐵蹄踏過。雙眼暴出,七竅流血。
紀如尋像是對紀直言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撐下去,李歌會來的。”
她手中揮劍的速度漸漸慢下,她本不是力大無窮的人。身子清瘦就是為了速度更快。
猛然間,紀如尋發現眼前的一個敵軍接下了她一劍。
她望著面前疤痕密佈的男人,一雙眼睛全是恨意和瘋狂。
紀如尋有些遲疑,“周銘?”
“是我,我要你們全部人都不得好死!”說完,已經被毀容的周銘一刀砍下,紀如尋接下時,虎口震裂。她的體力內力都快耗盡了。
“周黎弒君,周家滿門被滅都是你爹自找的。你卻來助齊王造反?”紀如尋狠瞪著眼睛,毫不理會出血的手掌。
“宋家狼狗之輩!端妃那個賤|人更是失信於我!我這副模樣都是宋家的人害得!”周銘再見到紀如尋時,情緒更加失控,“還有你和李歌!我都要一個一個拿刀刮下你們的肉!”
周銘說完,更是猛跳而起,手中的大快刀更加用力砍下。紀如尋眯著眼,用盡最後的內力避閃開來,一劍揮過。
一個臉上布滿刀痕燒傷的頭顱滾落在地。
周銘的臉上只剩一雙生得溫和的眼睛,還算完好。此刻卻是死不瞑目,駭人極了。
紀如尋慢慢地站直身子,她想起齊王造反的名義,端妃與周黎有私情,謀害先皇高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