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紀直言趕出紀家的李歌,穿著一身通透的白色。正在二樓雅間喝酒,從今日衛國公攆人的態度來看。娶妻之路,甚是艱辛。
他眼睛對著樓下馬路上人來人往,目光卻很是飄忽,他著實想念自己的小娘子。近日衛國公和高儀淮走得很近,高儀淮那廝看著純良溫柔,實際上也是個黑心的。他生怕衛國公將自己小娘子許給了高儀淮。
李歌輕輕嘆出一口氣。以往,他是從不在意外人對他的褒貶,如今他可謂是腸子都悔青了。和魏家爭那江湖上的高手,暗中培植。調查大商內魔教的秘密新主,為此一直不喜話多,剛上山被人說是孤傲面冷的他,十年來,愈發會偽裝,會套人話語。
多有風流不羈爛桃花的閑話,他都是置之不理。
正思考娶妻良策的他,猛然發現紀如尋急匆匆地趕到了金玉滿堂。李歌噌地一聲站起來,阿尋一直喜歡去挽風樓,現在來金玉滿堂是不是為了他?
李歌瞬間笑容滿面,春風得意。忙吩咐身後的暗風:“未來夫人來找我了,你快下去一樓接她。”
暗風伸出頭看著窗外,他自然知道公子口中的“未來夫人”是誰,一臉疑惑有些遲疑說道:“公子,紀小姐怎麼知道你在此處,想來她不是來尋你的。”
一時內,雅間很是沉默。
紀如尋一身青衣,下了馬車耐著性子小碎步走進金玉滿堂。雲月山上的師徒三人都是窮光蛋加酒鬼,師姐向來有和她一樣登高飲酒的癖好,想來師姐只能去二樓。
跑上二樓時,就發現窗邊有一女子姿色極好,很是打眼。身旁還坐了個面容清美似仙似妖的男子,紀如尋之所以看出此人是男子。是因為師姐不喜歡比她還美的女子,不然莫說是一同喝酒,就是一同走路都要打起來。
紀如尋連忙跑過去,薛曼也同她招手示意。倆人小半年沒見,都甚是歡快,薛曼握著紀如尋的手一直不曾放開。
“阿尋!幾月不見你真是漂亮了許多!”薛曼大力拍著紀如尋肩膀,她在外人面前一直很拘束乖巧。只有同親密的人才會露出粗魯的一面。
說著薛曼從一旁行禮中拿出一小瓶藥丸,一本書和一小壇酒,“你及笄大家備的禮,大師給的迷幻藥,我給你帶的極有珍藏價值的話本《霸道公子小嬌妻》,師父給你釀的桃花酒。”
紀如尋滿心歡喜,將話本子和迷藥塞進懷中,開啟酒塞子開始喝了起來,“說起來,為何大師給我一瓶迷藥?”
薛曼眨眨眼,“大師說你不怎會說話,叫你遇上好看的公子哥,迷暈了再說。這幾月你有沒有遇到喜歡的美男公子哥啊?”
自家師妹可謂是比自己還愛話本上的美男子,也不知道她回京都幾月有沒有什麼收獲。
紀如尋被一口酒嗆走半條命,想到今日家中的混亂,她不禁故作深沉地搖搖頭。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紀如尋小壇子酒下了肚,說道:“有是有,不過一言難盡...”
轉而看向桌上的男子,紀如尋道:“師姐,這位公子是?”這個男子也好看,和李歌少年風流俊美無儔不同,他有些陰柔很是白嫩。
“在下許階,兩月前在大夏被薛姑娘所救。”許階微微笑著開了口。聲音柔和。
紀如尋腦子轉過了彎兒,“兩月前的大夏?這兩個月你一直跟著師姐麼?”
許階笑得更開,點點頭。紀如尋第一反應是,師姐自己都養不活居然還想養個小白臉。
薛曼臉上有些紅意,“路上發生的事太多,這行程就硬生生拉長了兩個多月。”
紀如尋又為自己倒上一杯酒,心中哀慼,她本以為師姐是情場老手紅塵之花,現如今的模樣是很喜歡這個許階了。不過轉念一想,師姐在雲月山上遇到的男子沒有一人比得上此人的容貌,怪不得會栽進去。
“許公子到京都所為何事?”紀如尋笑著問道。
“遊玩。”許階眼睛微閉,睜開時幽深得如同湖海。
一瞬間無話。三人沉默時,四周食客的談話又傳入耳中。
“那個大夏的公主聽我二舅的侄媳婦的三姑媽說,長得可真是好看啊!”
“還有還有,那個魏家世子也是長得文質彬彬。就是不同傳言中他爹魏侯爺那樣陰柔俊嬈。”
...
“那不是李家的風流公子麼?聽說他去衛國公府提親被轟出來了!”
紀如尋像是聽到了什麼,酒醒了一大半。慢慢轉身看見了身後長身玉立笑臉盈盈的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