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儀殊本和其中那人旗鼓相當,見高儀淮漸漸不支快要落敗,一時分心被那人刺了胸膛一劍,倒地無法動彈。那人也懶得此時殺他,放下劍坐在地方看起猥瑣男子與高儀淮廝殺起來。在驚夜十三煞眼中,不管他們什麼王侯將相,皆是就是螻蟻。
高儀殊痛苦的悶哼聲響在耳畔,紀如尋垂下眼簾。
一招,兩招,三招,那威嚴的老大開始直起身打算離開此地。猥瑣男子察覺到老大的動作,也直接對高儀淮下死手。
在猥瑣男子將要使出死招時,紀如尋屏息提刀而上,運起十二分內力身形變換極快。須臾間就沖到了猥瑣男子身後。
毫不留情,一刀砍下!
一時間,風聲嗚咽,林中枯葉隨風捲起。
眾人都瞪大了眼滿臉驚恐看著猥瑣男子身後的紀如尋。
紀如尋收刀站立。猥瑣男子癱軟跪下又撲倒在地,毫無生氣。只見月下,從他頭頂上開了一條口子直至後背,鮮血直流。
高儀淮舉劍對著紀如尋,已經呆愣。他正粗喘氣,看著面前一刀便殺了劍法高手的少女,雙眼中全是驚訝與不可思議。
這才是真正的她麼?武功極高。
殺人時,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就如同飲水那般,天經地義。
紀如尋下意識迴避高儀淮詫異的目光,師父說過殺該殺之人就該毫無波瀾,甚至不需要殺意,因為他該死。
她隱藏地極好,高儀淮沒有注意到她提刀的手微微抖動。紀如尋輕輕抬頭,努力眨眼憋回情緒,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她突然想到,有一晚也是這樣的月色,李歌告訴她,她殺人下手輕了些。
提刀對著其餘的十幾人,紀如尋望著他們極其憤怒的臉,冷冷道:“驚夜十三煞,不過如此。”
將刀鋒轉而對向他們,紀如尋左手握緊,她向來用劍,刀法算不得精妙。現在只能靠身法內力取勝。
見高儀淮還在自己身後不走,紀如尋壓低聲音道:“快走遠些,不然劍氣也夠你喪命。”
聽見高儀淮步伐不穩地離遠。紀如尋心中安穩了些,自己殺人的招式著實不好看,又狠又快。她想到那日山上,玉無傷說驚鴻上那個叫花一羨的兇狠了些。
有倆人拿劍向她走來,眼中皆是滔天恨意。紀如尋沉下心神,不由得苦笑,這一夜她哪來的勝算。
二煞合力攻來,劍法不俗使得是柳葉劍法如絲快劍,晃眼不過一線柳葉輕飄,卻是一劍刺來。紀如尋身法詭異,出刀角度刁鑽。相持幾十招後,紀如尋用刀順手些,便跟切西瓜樣,砍下了二煞的頭。
鮮血濺上,她此刻發髻淩亂,衣袂上點點紅蓮沾染著死亡的氣息,化得更開,更紅。
“我宰了你個臭妖女!”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向她沖來,四個中年使劍的跟隨他身後,眼睛滿是仇恨。
提刀再戰,紀如尋在五人合攻下只守不攻,憑著輕功遊刃樹間,藉著身形變換逐個擊破砍下了二煞腦袋。
其餘三煞立馬回退。“他奶奶的,十幾歲的女娃怎麼比三四十的門派高手還難對付!”
“我們不要車輪戰了,一起上,殺了她!”
紀如尋狠狠握著刀,心中萬般無奈,自己怕是不可能再回雲月山了。師父苦智在自己身上耗費無數心血,今夜都要付之一炬了。
除了威嚴老大外,其餘八人齊齊上陣!
八人合圍下,紀如尋不得不在密林中穿梭躲避。可對方人數之多,根本沒有退路。
哐當——!
刀被其中一人砍成兩截。紀如尋只得一個飛身沖破合圍,想把這八人引得遠些,沒準哥哥還有活命機會。
“紀小姐!你的劍!”
紀如尋抬頭一看,暗風煤炭樣的身形居然隱在樹林間,他將鬼門斬丟擲。紀如尋一把接過,一腳踢出劍身時,劍吟擊破風唳!
轉身回戰,卻見那個威嚴老大向高儀淮方向拿劍刺去。紀如尋怒睜雙眼,下意識地向高儀淮飛奔而去。
一劍劈在最強那人劍身上,那人臉上比幾年前更是多添了幾道疤痕。
他像是嗤笑了一聲,竟然又從相擊的劍身裡抽出一把短劍,直直刺來!
生死之際,紀如尋擋在高儀淮面前,第一次感受到死亡之際的恐懼。
叮鈴——!
一聲脆響,短劍被一把扇骨帶著尖刺的扇生生擊碎。竟是江湖上第一工匠所制的接骨扇。紀如尋目光還盯在這把珍稀兵器上。
紅影一閃,自己被一人擁入懷中,驚愕之際,紀如尋能聞出此人身上的青竹味。一顆懸著的心安放了回來。
男子抱著她,笑著說道:“好了,去把他們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