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儀殊有些被氣急了,他明白哥哥因著心中的愧疚,若是紀如尋想要嫁他,他就一定會娶。握過刀砍過人頭的手,緊緊握拳。他必須要除掉紀如尋。
高儀淮皺眉看著面容狠意十足的他,拉過紀如尋的手臂徑直離去。躺在地上的高儀樂十分錯愕,看著自己站在原處殺意不減的五哥,出聲道:“四哥...四哥不會真看上那個傻子了吧?”
夜越來越深,高儀淮的馬車停在衛國公府門前,紀如尋和他一起下了馬車。
“尋兒,今天五弟的事,你莫要見怪。他本性純良是個很好的人,如今只是帶了些邊關的殺戮氣。”高儀淮道。
“我知道的,四殿下,今夜多謝你了。”紀如尋小聲道謝,從高儀殊口中聽到說她有手段這句話,她開始反思自己這幾日,是不是太放肆了。
看著熟絡起來的少女又恢複了怯弱靦腆的樣子,高儀淮眼眸暗了暗。“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府歇息吧。”
“是,四殿下。”接過高儀淮手中的一堆小玩意。
高儀淮看著紀如尋踩著小碎步,慢慢走進衛國公府,想是有很多心事般。嘆了口氣,轉身上了馬車回府。
月色皎白,銀輝像是絲絲冰氣。
紀如尋躺在浴桶裡,趴在浴桶邊上細細數著自己的家當。白玉簪子金項圈,翠玉鐲子明珍珠,一堆東西攏共能典當出五千來兩銀子,回想起暗風那一身不得了的軟蝟甲都價值幾萬兩,李歌看得上她五千兩買的東西麼。
突然,她聽到屋頂瓦片碎裂的聲音。紀如尋直起身子,繼續聽著動靜。會不會是李歌這廝來找麻煩了。
將自己脖子一下都泡進熱水中,等著挨罵的紀如尋。忽然聽到少年哼唱的聲音,在夜風中飄蕩,忽遠忽近。
握緊拳頭,從小鏡子那裡知道高儀殊有個起殺意時愛哼歌的少年,想必就是此人。紀如尋心中冷笑,高儀殊啊高儀殊,居然真的動了殺心。
想了想,紀如尋沒有起身穿衣拿劍。
星辰銀輝,一身黑衣中暗著銀紋的少年站在屋頂上。風吹亂他鬢邊的碎發,雪刃感受到屋中人的氣息。勾唇輕笑,刀刃劃過肌膚的感覺,他最喜歡了。
跳下屋頂,輕輕推開木窗,雪刃眯了眯眼。屋中的女子正趴在熱水煙霧的浴桶中,露出了女子嬌俏的面龐和一小節白皙的手臂。
雪刃一個挺躍就進了屋中,看著白皙的肌膚,想象劃開肌膚的觸感,他忍不住又哼起了歌。
將隨身的匕首抵在女子的肩頭,說道:“紀小姐,你今夜之後的人生會更加可憐了。”聲音像是滿載憐憫,可又全是嘲諷的笑意。
冰涼的匕首讓女子有些驚愕,熱霧繚繞中,她慢慢睜開眼睛。
她的眼神不是想象中的驚恐和悲哀,而是像深山日夜裡,孤獨穿行的孤狼。
雪刃有些錯愕,這種眼神,他本能感到危險。可想一想這個女子的來歷和傳聞,雪刃甩出這些心思情緒。
“你是來殺了我麼?”女子的聲音加了刻意的無辜。
雪刃輕笑了,他還是那個主宰別人生命的人,“紀小姐,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來在你臉上劃幾刀。”看著有些支起身子的紀如尋,雪刃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白皙柔嫩的脖頸,“雖然,我真的很想割下你的頭。”
紀如尋皺眉,她沒想到高儀殊竟是隻想毀她容。高儀殊算得上是對她極其友善了,其中定有什麼緣故。她斂去偽裝,放肆地笑了,“五殿下可真是純良和善。”
雪刃愣住了,她是如何知道他是五皇子的人。面容變得極端猙獰,“看來紀小姐不簡單,你還是死了好。”
雪刃用力將匕首刺入,眼睜睜看著這個山野粗女一手伸來。捏住自己的脖頸,內力瞬間蠻沖在他體內,他無法用力,手一鬆,“咚”地一聲匕首便掉入浴桶內。
紀如尋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不過片刻就暈倒。她才從浴桶中站起穿衣。
坐在床邊,看著黑衣少年倒在浴桶旁,紀如尋有些頭疼,衛國公府對於京都中大多權貴來說,就是透明的。這少年有幾分厲害,放在羨安藥鋪也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