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玉無傷一臉興致極高:“如尋,乞巧一起去玩吧。”
紀如尋堅定拒絕,“乞巧佳人有約,你來晚了。”
他滿目哀愁,“我該怎麼過乞巧?李歌也不陪我你也不陪我。”
少女微笑著說:“你可以女裝叫高儀樂陪你玩。”
“紀,如,尋!”
雲卷雲舒,暮色四合後紅雲褪盡,幽藍夜色像是波光粼粼的月下湖面。
少女披著頭發躺在她的小院中,墨發從躺椅上方搭下,裹上了夜裡輕柔的風。小巧白皙的臉蛋上嵌了一雙活泉般的杏眼,雖已經入秋,她卻只著了一件奶白色的單衣。
紀如尋看著夜空,離乞巧還有兩天,兩天...
她抬起手掌遮擋住部分她眼中的星辰,從一開始排斥京都到現在,好似留下來也不壞。大商女兒家要及笄後才能嫁人,還有兩個月。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曾經她害怕長大下山,如今她卻有些盼著及笄。看著左手纏裹的白布,她第一次在意起身上會不會有傷疤,紀如尋的手比起一般的閨中小姐已經較為粗糙了,希望傷口能癒合得好。
乞巧,乞求與相愛之人不分離。雖是這個節日意義已經慢慢淡化,成了少女少男相伴看花燈吃巧果的日子。但是三哥說到此處時,紀如尋還是忍不住遐想起來。
從一大早起床,紀如尋就纏著紀如玥幫她打扮打扮,可沒及笄的少女就那幾個小娃娃發髻。紀如尋比較瘦弱,頭上東西插多了反而不好。她很破天荒穿上了嫩粉色的紗衣,裡襯都是極好的白絲綢還繡了不少粉色花紋。
快入夜時,紀老爺子看著自家孫子孫女,一個個滿心歡喜地跨出府門。老大駕著馬車去見未來媳婦,老二也是精心裝扮後不知和誰一道遊玩去。聽著府外熱鬧得很,獨剩小孫女一人坐在石桌上,看著自家大門,望眼欲穿。
紀如尋看著小廝遞來的帖子,馬上跑去門口,要出府門時紀如尋摸了摸頭飾,在沉著氣慢慢走出。
“等很久了麼?”高儀淮一身銀色暗紋白衣,清雅中透著貴氣,立在門口輕聲問道。
“沒有,我也才剛剛...剛剛收拾好。”紀如尋走到他面前,有些不敢看他。
高儀淮扶著紀如尋上了馬車,紀如尋看著高儀淮透過車窗往後張望,有些不解:“怎麼了?”
“無事。”高儀淮輕輕勾起嘴角。剛剛他看到李府的馬車正向衛國公府駛來,高儀淮定定心神,或許只是同路吧。
吩咐馬夫趕車。“我們不是要玩麼?在馬車上怎麼玩?”第一次在京都平野過乞巧的紀如尋問道。她手中還攥著三哥出門前塞給她的紙條,她剛剛偷偷看了一眼,竟全是情詩。
“這邊全是權貴的居所,不甚熱鬧。待會到主街,邊吃邊玩帶你走去裡河那邊放花燈。”高儀淮看著紀如尋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覺得很有趣。
因今夜出門的小姐公子太多,馬車也是駛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主街。
還未下馬車,紀如尋已經聽到馬車外熱鬧非凡。
高儀淮輕扶著她走出馬車,他回頭吩咐馬車在這巷口等候。
而紀如尋有些呆了,她懂事後十四歲才進過城,從未見過如此光景。寶馬雕車香滿路,燈火闌珊花自舞。
街道兩旁盡是小吃小物件攤鋪,還有的是燈謎繪扇。明晃晃看去,大半個平野都是紅暖燈火。
少女各色衣裙翻飛,少年意氣風發風度翩翩。
高儀淮看著這般的紀如尋,沉了眼眸,他想把世上最好玩最討人喜歡的物件都堆在她面前。輕輕喚道:“尋兒,我們慢慢遊玩,有什麼想買想吃的只管和我說。”
紀如尋眼睛很明亮,她一時間忘了裝呆滯,回頭歡喜道:“嗯,殿下你要準備多花點銀兩哦。”
看著少女茶色的眼眸染上了星辰燈火,高儀淮笑了,“嗯,今夜我的荷包隨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