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藍婆婆又驚又怒。
本命九香蠱被毀,的確是她無法逃避的隱痛。只因本命蠱威力奇大,也極難煉製。一旦被毀,實力也就大打折扣。
本命蠱被毀一事,於她來說是何等大事,自然不會見人就說。除了寨中高層,也沒有人能夠一眼看出。所以,這件事一定是有人透露了出去,而且一定是親近大巫祝的人。
此刻,四下無聲。人們的眼神中雖然都帶著吃驚,但並沒有人站出來說什麼。
族中一群老傢伙們互相看了看,也都沒有吱聲。畢竟,這朗克薩背後站著的可是大巫祝,誰都不敢輕言得罪。
見自己幾句話便戳中了痛處,朗克薩更加得意。
他走上竹臺,揹負右手,左手按著刀鞘,慢悠悠地走到楊碩身邊,側過臉道:“小子,大概你還不知道我族的規矩。不過不要緊,我會告訴你!”
但見楊碩偏頭,一臉正經的道:“你還有什麼話,麻溜點,趕緊放!”
朗克薩就是一呆,緊接著臉色就變得難看。
想想也是,人家叫你有話快放,那不是屁話是什麼?
沒等他再開口,楊碩又一擺手,道:“當然,我不一定聽。”
“你……”朗克薩瞪圓了眼珠子,登時給氣歪了嘴。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
結果這一笑,便引得更多人跟著笑了起來。
朗克薩又羞又惱,強自端起派頭,一甩臉,道:“凡參加菜蓍比試者,須得是我族傳人。你又算哪根蔥?”
突然蹦出的這個條件,讓楊碩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望了望藍婆婆,目光中帶著詢問。
後者心叫壞也,竟然百密一疏,把這條不成文的祖宗家訓給忘了。早知道就應該教他一招半式,好堵住悠悠眾口。
本來嘛,這種事也不會有人較真,畢竟他們才是有求於人,不是楊碩上趕著自己要參加這什麼採蓍比試。誰能想到這朗克薩突然當眾提出,搞得事情有些難辦。
“你才是蔥。你們全家都是蔥!”楊碩一下給惹火了,出口成“章”道。
這讓朗克薩呆了一呆,如此清奇的罵風,他倒是第一次領受,所以一時有些不適應。
又聽楊碩道:“麻煩你先搞清楚一件事,不是我要參加這什麼採什麼屍的節,是你們請我參加。懂沒?”
“請你?”朗克薩訕訕一笑,目光掃過眾人,道,“我巫山勇士何其之多,竟會差了你一個?你在說笑麼?”
提瑪族長道:“朗克薩,你不要再鬧了。楊小阿哥說的沒有,非他有求於我等,乃是我等有求於他。這是本巫與在場眾位長老共同商議的結果。”
朗克薩又道:“那又怎樣,規矩就是規矩,老祖宗的話,莫非你們也敢不聽?”
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這老祖宗三個字在族人們心中的份量自然是不必多說,他們留下的話,那就是聖諭,即使過了千年萬年也要遵循,所以沒有人敢出言反駁。
這時候,藍婆婆站了出來。
“如果老身沒有記錯,祖訓中所說的傳人,並非指血脈傳承,乃是指巫蠱之術的傳人。即是說,只要懂得我巫山蠱術、毒術、魂術、傀儡術、咒術、卜筮、扶乩等任何一種巫術,都可以算得上是我族之傳人。”
她這一說,眾人們開始小聲議論。顯然,她的說辭並非空穴來風。
年紀小的族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真假,年紀稍長者則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朗克薩道:“就算婆婆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難道他還真的懂得巫蠱之術不成?”
說罷,用盛氣凌人的眼神逼視過來,不屑的道:“我看你分明是一介道修,又怎麼會懂得我巫山傳承的巫蠱之術?”
楊碩呵呵一笑,反問道:“聽說巫蠱之術詭異非常,玄奧難明。但不知道收魂術可算?”
朗克薩聽罷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