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楊碩將雲梭一拋,拉起小慧就跳了上去,又囑咐淑蘭照顧好孃親。
孃親說可惜了,好好的一頓團圓飯。
楊碩回道:娘,就一刻的功夫耽誤不了。兒子很快就回來,還帶上芸姨。
孃親高興得連連說欸。
雲梭化為一道黃色的流光,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際。
小慧第一次坐上法器,害怕得不敢睜眼,楊碩讓他抓緊自己,很快就到。
小慧說,哥,你知道在哪嗎?
回答是不知道。
得,還得小慧指路。
於是放慢了速度,讓她扶著碗沿坐在前頭,楊碩則立在她身後,就這樣向那個偏遠小村裡趕。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雲梭毫無避諱的穿過幾個大村落直接往小慧家趕。
“這是……流星?”一個在井邊打水的漢子仰著頭驚訝的望著夜空。
在那個方向,一道黃色的流光從空中劃出一道斜線墜落下來。
這個小山村確實偏僻,人家也不多,就三四十戶。所以兩人從雲梭上跳下來的時候也沒有人看見,只是有幾條狗在不停的叫喚。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一個潑婦的聲音在咒罵,罵得很難聽,說什麼這種婆娘死了最好,母女兩個沒一個好東西,都是賠錢的貨。
小院裡,一個糟老頭子坐在屋前抽旱菸,剛想開口說什麼,一看小慧後面跟著個男人便又打住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吸溜著鼻涕趴在地上玩泥巴,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見小慧進來,那家老太太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數落,說你還知道回來呀,你娘都快死了,你怎麼不也死在外面啊?家裡這麼多事,還跑到舊主家去幫忙,你說生你養你有什麼用?
總之叨叨叨一大堆,“閉嘴!”楊碩一聲低喝,這老太太就立馬卡了殼,眼中驚疑不定,愣愣的說不出話來。這還是看在小慧的面上,沒有與她過多計較。
兩人進了屋,發現芸姨平躺在床上,嘴唇發白。小慧他爹在一邊手足無措。
楊碩連忙伸手按在了她的脈上檢視病情。
粗略看了一下,發現她只是氣血不足昏了過去,再看她面黃肌瘦肯定沒少捱餓。
於是質問道:“她是怎麼暈倒的?你們沒給她吃東西?”
小慧他爹支支吾吾的道:“吃是吃了的,但是家裡窮,想吃得很飽也不大可能。哦,她是幹活時暈倒的。”
楊碩四下一打量,發現這家子雖然窮,也沒有多少擺件,但要說窮得連飯都吃不飽,似乎也說不過去。當然,若是被刻薄針對,那就另當別論了。
至於幹活暈倒,回想起進門時在院裡子看到的那一大堆衣服,也就明白了幾分。只因那些衣物的用料華貴,根本不是這家人穿得起的。
而小慧的話語也證實了這種猜測。
“爹,你們是不是又逼著孃親接活了?難道你不知道娘經常頭疼腰痛嗎?”
她爹被問得抬不起頭來,把頭往膝蓋上一埋,便悶聲不語。
看芸姨元氣虧虛,血瘀內阻,結合小慧說的經常性頭疼腰痛,多半是月子病的表現。不難想象,芸姨在這個家裡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這時,屋外一陣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