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口,眾人鴉雀無聲。
對於身手如何,陳珞合自然不敢替楊碩誇這個海口,更不會自作主張替他引戰。
更何況,楊碩的修為只有築基期第九層,於在場的眾人而言並不算高,修為在第十層的也不少,而這郈川的修為境界則已經達到了築基期大圓滿,離那辟穀期也僅有一步之遙。
而閻家一方此刻也不好公開支援哪一方,於是有些尷尬冷場。
閻康父子對望了一眼,閻暉道:“郈兄,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小弟能辦到的自然會盡力去辦。”
家主不出聲,由閻暉以自己的名義說出這番話,這就有點微妙了。
郈川卻不肯順坡下驢,目光逼人的盯著楊碩,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自楊碩入府以來,他就一直看他不順眼。心說芭蕉小築,那也是你能住的?
加之他總認為十一弟之死與楊碩不無關係,今日席上家主公開允諾,更是讓他恨意大增。所以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對此,大部分人還有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畢竟,看楊碩不爽的大有人在,只是沒有如郈川一般公然站出來罷了。
楊碩心想,看來,是應該給這些人立立威了。
於是微微一笑道:“不錯,在下確實身手平平,不過……我看閣下也未必好到哪去!”
郈川聽罷眉頭一擰,氣極反笑道:“這麼說,郈某倒想領教一下!”
“領教不敢,玩玩倒是可以。”
“玩玩?”郈川忽的呵呵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在笑楊碩還是在笑他自己。
區區一個築基期第九層的修士,竟然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輕鬆,還真是諷刺。
如此看來,更要給他點教訓才是!
於是,他端起酒杯,向楊碩道:“這杯我敬你!”
話音一落,突然出手。
只見那裝著滿滿一杯水酒的玉杯“嗖”的向楊碩飛去,速度之快,叫人眨眼都來不及。
這一招看似簡單,實際卻暗藏後手。只要有人敢接,必然當場出醜。
因為就算你接下了這杯酒,也無法保證酒水不飛出去,何況還是滿滿一杯。
而他要的,可不是楊碩當眾出醜,而是要他受傷!
此一擲,他至少灌注了八成功力,根本不是一名築基期第九層的修士可以抵擋的,哪怕他全力以赴。
是以這杯酒一擲出,所有人的目光就像粘在了這杯酒上,連呼吸都暫時給忘記了。
應付這樣的局面,硬接顯然是不行的!
酒杯飛來,楊碩一個雲手,緊接一個太極抱圓,許久不用的太極拳法順意施展開來。
雄渾圓潤的氣息驀然釋放,那杯酒飛到跟前,就像忽然掉進了一個深潭一般,潭中靈力如漩渦旋轉,不斷消減著酒杯的動能,且使其瘋狂旋轉了起來。
就在眾人的目光中,那酒杯斜斜飛至楊碩近前,杯口朝前,忽的受到一股無形的阻力,酒杯隨之減速,但仍有些許酒漿灑出。
緊接著酒杯忽然一轉,在減速的過程中變成了杯口朝後,那灑出的酒漿也再度落回杯中。
“先乾為敬!”楊碩笑笑道。
緊接著一甩手,那滿滿的一杯酒再度朝那郈川飛回。
後者根本沒想到楊碩能夠接下,而且還接得如此完美,倉皇間他伸手一接。
可就在他接觸的那一瞬,酒杯竟然“嗖”的滑落出去,酒漿則受慣性影響“嘩啦”一下全潑在了他的身上。
技驚四座,驚歎聲頓起。
從頭到尾,楊碩既未起身,也未曾用手碰過酒杯,卻原封不動的將滿滿一杯酒回敬給了對方。
這樣的手段,在場眾人除了家主以外沒有人可以做到,怎麼能不叫他們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