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冰霜護甲之後,對方几乎物理全免,如果再來個法術免疫,那還怎麼玩?所以,這種事是根本不符合邏輯的。這一擊已經夠了。
然而,當楊碩真的用神識掃過之後,臉色立刻就不大好看了。
我艹!還沒倒下,這傢伙是開掛了吧!
棕發男子袍服破爛不堪,顯然是結結實實承受下了那一擊。只見他咳嗽著站了起來,嘴角帶笑道:“你的能力實在超出了我的預料。只可惜,還是差了一點!”
白掌門何等實力,當然看得出楊碩已經到了極限,為了不再發生類似素雲和宣柔兒的事,他連忙喊道:“楊師侄,打不過就認輸,不必勉強!”
楊碩苦笑,再次拿出那個小葫蘆猛吸了一口,當發現裡面所貯藏的靈力已經不剩多少時,心裡也有了一絲動搖。
此人的實力實在超出自己的意料,在攝魂鈴和星痕等重寶不能動用的情況下,還真是沒有一丁點兒勝算。還要繼續纏鬥下去嗎?
理智告訴楊碩應該認輸,而內心的倔強又驅使著他不甘於向對手低頭。
這時,開陽門許老向身旁那名玄色長袍的修士望去,像是在溝通什麼。
似乎是得到了對方的默許,許老站了起來。伸手一揚,一個碟形的器物便懸浮在了擂臺的上方,一道金光從碟中射出,將整個擂臺連同擂臺結界都罩在了裡面。
白掌門臉色變了,他向許老質問道:“許貫林,你這是何意?”
許老笑了笑,道:“莫非白掌門當真不知?”
“關本門何事?快快將寶物禁制撤了,以免釀成大錯!”
宗政掌門道:“白兄這就不厚道了。貴派多次擾亂比試秩序,實在有違公允。許老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人命關天,宗政掌門休要胡說!”
就在此時,擂臺上爆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白掌門再次望去,臉色再度為之一變。
只見以棕發男子為中心,一圈圈晶瑩的冰塊呈散射狀向外擴散,瞬間覆滿了整個擂臺。
冰寒刺骨的氣息向四面八方滲透,即使擂臺結界也不能完全阻擋,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嚴冬。一些弟子抵受不住,紛紛抱肩跺腳。
而身處擂臺之上就更不用說了。此刻楊碩遍體生寒,被凍得牙關直打顫。
用力抬起了一隻腳,伴隨而來的是冰塊碎裂的咔咔之聲,再想抬起另一隻腳,卻是不能,因為鞋底被冰凍了!
心中頓時一涼:如此下去,恐怕自己很快就會成為一座冰雕!
與此同時,心底裡那種莫名的絕望感再度襲來,彷彿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與其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楊碩,注意心神!”
楊碩瞿然一省:“瑛姐,怎麼辦?”
“用火!”
“唿!”楊碩的手心出現了一團黃色的火苗,然而還沒一個呼吸又滅了。
在這凜冽的嚴寒面前,楊碩體內的真火如同怕事的小孩子一般,竟窩著不敢出來。
棕發男子仰天大笑:“螢燭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說罷,雙手快速翻飛,一股極寒的氣息在他的掌心之中凝聚。
“不好!這是……絕望之冰!”白掌門大驚失色,忙向裁判喊道,“快制止!我們認輸!”
“晚了!”棕發男子冷笑一聲,一團仿如極地的寒流從掌心打出,呈扇形向楊碩蓋去,將他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
那種滲透骨髓的寒意,讓人霎時萬念俱灰,就連擂臺之外的觀戰弟子們都能感受得到。
楊碩一動不動,因為他想動也動不了,被這極地寒風一吹,眨眼就變成了一座冰雕,雙手還保持著前推的姿勢。
不僅是他,就是隨後衝上來的裁判也被這道冷風颳得連連倒退,一半的身子都結了冰。這裁判再不濟也是個辟穀期修士啊!可見這絕望之冰有多麼恐怖。
棕發男子眼中兇光畢現,手中巨斧再現,一斧向那冰雕砍去。
眾落霞門弟子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一些膽小的女修甚至直接掩面不忍直視。
“住手!”白掌門大喝一聲,背後劍光一閃,一柄銀色寶劍電射出鞘,直指那柄銀色巨斧。
寶劍在穿過碟形法寶形成的禁制時猛的一滯,雖然最終穿了過去,但去勢卻大不如前,再也趕不上那巨斧的速度了。
那一瞬間,所有落霞門弟子們感受到的只有兩個字——絕望,如果非要更多一點,那就是徹底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