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兒!”
一大口鮮血“噗”的一聲從怪異女人口中噴出,她彎著身子,手放在心口上,半天都直不起腰來,眉頭皺了皺,明顯是受了重傷。
獨孤怙看見怪異女人受了傷,明顯是動了怒,怒意矇蔽殺紅了的雙眼。她高舉手中的劍,狠狠地向大嘴獸刺去。
高哲說,近身作戰依靠的就是快、準、狠。
她閉上眼睛,點點回憶不久前高哲教與她的戰術。她全靠耳朵的靈敏去感知外界的一切。
敵人呼呼的拳頭威力像無形的磁場一樣,帶過陣陣陰風。
獨孤怙的耳朵動了動。
她手持利劍,原本攻擊的姿勢也停了下來,整個身子一動不動,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木頭人,正等著大嘴獸的主動攻擊。
在大嘴獸的拳頭距離她還有半公分的時候,獨孤怙忽的一彎腰,輕巧避過了大嘴獸的攻擊,緊接著她一個反彈,再一個漂亮的旋轉,乾淨利落的舞姿似水蛇般靈動。她扭著自己靈活苗條的身姿,再輕鬆地踮起腳尖,從大嘴獸的後背生生用力刺了進去。
“刺啦……”劍身入肉的聲音在山間迴盪,格外的刺耳動聽。
聽到了象徵自己佔據上風的聲音,獨孤怙的嘴角微微揚起,但是她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半分懈怠,她繼續主動攻擊大嘴獸。
獨孤怙用著比以往更快更狠更準的招式,循序漸進,步步深入。
在大嘴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獨孤怙又是一劍。
她的身子越來越熱,動作越來越快,濃濃的殺意早已抵達了高峰,使她一直處於持續高度緊張的狀態。
劍身在夜間顯得格外泛白,帶著片片寒意,一次又一次刺進大嘴獸冰冷的身子裡。
“刺啦……刺啦……”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地刺激著獨孤怙。
終於睜開了雙眼,看著鮮血從大嘴獸身體裡滲出,獨孤怙的眼睛裡興奮的情緒太過明顯。
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對血有一種特殊的……嗜好。
頭倏地很痛,整個人痛得都要喘不上氣來。
“我潔白的雙手沾滿了濃濃的鮮血,血噴在我的臉上,灑在我的腰間,沒入我的褲子,染紅了我本該純潔的身子,而我的心卻變得蒼白。”
“我早已不再純淨,不再善良,不再無辜——我成了人人懼怕的殺人狂魔。”
“我為了長生,為了不老,為了站在世界的最頂峰,我拋棄了一切,成了人上人——我終是成了嗜血狂魔。”
“天邊靜悄悄的一片,沒了戰亂,沒了紛爭,亦沒了你。我獨自一人,看著唯美的藍天,獨自想念。”
“能不能再給我選擇一次,我一定不會辜負你。能不能讓我回到以前,我想念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
“來自未來那個不可一世的我,還能在舊世界重新碰上那個善良溫柔的你嗎?請原諒我,我不該做如此愚蠢的事——我不該把你活成了你最討厭的樣子。”
……
頭很痛,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揪著她的腦海;心在抽泣,一聲又一聲,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狠狠地捏著它,企圖把它強行給捏碎。
獨孤怙半跪在地上,雙手無力地垂下,腦袋耷拉著,唯有劍身直挺挺地支撐著獨孤怙的身子,不讓她倒下。
一段段熟悉又陌生的話語傳進獨孤怙的腦海裡,頭痛欲裂,似乎要把她的腦袋撕破。
這是回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