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彼時的我是很恐怖的吧——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氣得滿臉通紅,青筋暴突,大聲地對著她怒吼。
“他……他……曾淡他只是沒空而已。”她的聲音輕輕的,明顯底氣不足。
沒空?沒空他起碼也派個下人來接你啊!沒空他也不能把你丟在這裡不管吧!沒空他就可以捨得讓你受到這樣的待遇了嗎……<的就是個混蛋!
“他既然沒空,你就不會先回去?”我上前一步。
她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收了收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慢慢理清思路,撫順自己毛躁的的脾氣。
“知道你一個人在這冷冰冰的地方等那個不會來這裡的人,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
她不作聲,嘴唇在發抖,牙齒在打顫。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捉弄你,我更沒有玩什麼把戲,我——”想到接下來說的話,我的心在發熱,這種熱一直蔓延,蔓延到全身,“我……我喜歡你,喜歡到進骨子裡的那種。”
我認真地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我讀不懂她眼裡的意思,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答應。
果然,她說,“不,我不喜歡!”
五個字。
過了那麼多年,我依然清楚地記得這五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時,她語氣的輕重,急緩,她那時的神情、動作……我一一記得。
“我……我要回去了……”她急切地想要離開這裡。
我想都沒想就將傘遞給她。
她拍掉那把傘,我一時沒拿穩,掉落在地上。
嘭、嘭、嘭。
滾落臺階。
她擦過我的肩膀,衝進雨場裡。
我木納地慢慢蹲在地上。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與雨水相凝,結成我心上的傷。
我何曾哭過。
哪怕之前掉斷了一跟肋骨、摔斷一條腿,血流不止,我也不曾掉過一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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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種感覺怎麼像有著千萬只螞蟻在啃噬我心頭上的肉一般?這就是萬劍穿心的感覺嗎?——反正比我遇到過的所有的傷都要痛。
外面傾盆大雨,雨滴重重地打在地上,散開,像一朵朵在一剎那盛開的白色花朵,卻又頃刻間凋零。
翌日,她持續高燒,體溫遲遲沒有退下。
她家的管家白伯伯打電話通知我,“李少爺,麻煩您來看看我們小姐吧。她嘴裡一直喃喃著喊曾少爺,可是我剛剛打電話過去給曾少爺的時候,曾家的管家說他們少爺臨時遇到大客戶找麻煩,而曾老爺子又不在家……”
我打斷白伯伯的話,“她現在在哪?”我很緊張,緊張到急切,可是我不得不穩住自己的理智。
——
一路疾馳。
因為她家裡開的是車行,我很早就對車感興趣。七八歲時,武術達到了黑帶五段,我便開始學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