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誅殺全族。
寧太嬪、安太嬪連連磕頭,“陛下,我們是被冤枉的……”
“這些話,你與太上皇去說,不知死活的東西,能讓你們安享這幾十年的榮華富貴,你們該知足了。”
寧太嬪大叫:“陛下,六王到底是與你一處長大?”
“傳令下去,告訴刑部,問問六王如何與邪教勾搭,這從中牽線的是不是其母族之人。”
這是說,此事要牽連她孃家。
寧太嬪再不敢求。
她要死,兒子得死,就連娘族也會被牽連。
慕容慬果決地道:“既然你們一心求死,來人!把她們押送養心殿,請太上皇處置!”
他攜著陳蘅的手,暖聲道:“好好兒地說說話,竟被兩個不知眉眼高低擾了心情。個個都以為皇家好欺瞞,真以為自己聰慧過人,不過是皇家不與其計較,這些識相的,就乖乖接受處罰,若再做垂死掙紮,牽累的人會越來越多,別說是娘族,就是六族也會牽涉其內……”
這話看似與陳蘅說,實則是他說給二位太嬪的。
她們既然敢做,就要承受太上皇的雷霆之怒。
陳蘅睨了一眼,“聽說六王、九王的正妃已經被孃家接回了。”
“豈止是接回,前六王妃兩日後成親,新夫婿是商賈,過門就做繼室;九王妃許的是鄉紳之子,不久要出閣嫁人。”
“六王妃好像有兒子罷?”
“那種不堪之人的兒子,焉能留存於世,別說是父皇,就是朕也萬萬容不得,一杯毒酒送其上路,留下全屍也算是風光下斂。”
寧太嬪怨毒地望來,眼裡似淬了蛇毒。
安太嬪不敢說出一個求人的字,他用孃家子侄冒充皇子,雖然隱秘還是被人知道。
她會死,九王也會死,可她不想連累了孃家,她不願成為這個罪人。
陳蘅與慕容慬用罷午飯後,就聽小馬道:“稟陛下、皇後娘娘,太上皇下令,將寧太嬪、安太嬪貶為寶林,已在暴室杖斃身亡,太上皇令內務府將其骨灰撒入枯井。”
這是太上皇不想給她們留下完屍。
陳蘅發現自己的心腸更冷硬了。
慕容慬完全就當成了一個局外人,連一絲憐憫都不曾有。
“朕唯一舍不下的是慕容愷,他小時候還是挺可愛的,自幼無母,還常受宮人欺負,後來他發現與我交好,宮人就不敢欺負他,只要我回宮,他就變成我身後的小尾巴……”
小時候的歲月很美,無憂無慮,那時,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擁有健康,像慕容愷一樣可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用天天喝苦藥水。
陳蘅道:“你捨不得他?”
“舍不下又如何,他執迷不悟,寒了父皇的心,父皇的旨意斷沒有再改的道理。”
太上皇是個好父親,為了不讓兒子背負殺手足的罵名,他將此事的決斷權拿了過去。
他的意思再是明顯不過,史家也好,後人也罷,要罵就罵他,與他的兒子慕容慬無幹,無情狠絕的人是他。
“你心痛不捨,父皇許也如此。阿慬,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