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攏住了慕容愷的心,就算她真殺了人,慕容愷也會拼死護她。
當初,慕容愷不就是為了她,將自己的爵位都弄丟了,成了一介白身麼。
陳蘅知道潘如沒了時,已經是兩日後。
是韓姬稟給她的,對於潘如的死,燕京傳得很猛,潘家並沒有隱瞞,而是說潘如不堪受辱懸梁自盡,而害死潘如的人正是朝陽。
“潘如死了?”
陳蘅久久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還記得當年神龜驗血,那個在貴女叢中異常奪目的美麗少女,純潔如雪,美好如玉,這才幾年,竟然沒了。
慕容愷另結新歡,在他快活之時,潘如産子,最艱辛的日子沒要潘如的命,卻在她不堪受辱後死了,拋下了一雙兒女,走得這樣的絕決。
韓姬道:“那晚邪教白峰逃出皇宮,燕京的聯絡點被毀,可依舊沒抓著他,誰能想到,那晚他會去慕容愷府上尋朝陽,還玷汙了潘如……”
“朝陽算計潘如,這麼隱秘的事,外頭是如何知道的。”
“是曉琴,就是當年慕容愷從洛陽抱回家,送給潘如養的那個女嬰。”
這個女嬰是慕容忻與莫靜之的女兒。
陳蘅輕嘆了一聲。
韓姬便將曉琴半夜醒來,正看到朝陽離開潘如寢房,又跟著朝陽,看到朝陽與一個白衣男人說話的事給講了。
“兩個孩子已經夠可憐了,沒了娘,如今八爺聽說事情傳到外頭,頗是不喜曉琴姐弟,說願意將潘如的嫁妝交給潘家打點,還想讓曉琴姐弟也跟著去潘家。”
陳蘅問道:“定王府那邊怎麼說?”
“潘如死了,平王妃、定王妃都去瞧了一下,說是兩個孩子很是可憐。”
陳蘅道:“朝陽是莫靜之,她再惡毒,總惡不過虎,虎毒尚不食子……”
可莫靜之殺過自己的丈夫夏候凜。
因著這一點,陳蘅有些看不懂莫靜之。
到底是寵她數年的枕邊人,她是如何下得了狠手的。
正說著話,就聽一聲高呼:“皇帝駕到!”
慕容慬尚未除龍袍冠冕,大踏步進來,“潘氏死了!”
陳蘅迎了過來。
小馬取了慕容慬的常服,幫慕容慬褪下龍袍,換上常服。
“今于都察院的禦史彈劾,說慕容愷寵妾滅妻,潘氏是被朝陽算計,朝陽勾結邪教,將邪教男人引入潘氏寢房,潘氏不堪受辱懸梁自盡的。
刑部那邊,提刑司的張明鏡帶了穩婆趕去,查驗之後,證實生前受過淩辱。再有慕容府的僕婦、下人證明,說那日夜裡,慕容愷並沒有去潘如房裡……”
慕容慬言罷,面上怒火叢生,“阿愷怎麼就變成這樣了?當初他可是歡喜過潘氏的,居然讓自己的嫡妻受了如此大辱,可他現在,還拼死護著朝陽,不許刑部的人捉拿朝陽下獄,還說什麼,要抓就抓他,他是潘氏的丈夫,是他沒護好自己的妻子,與朝陽無幹。”
到了今日,慕容愷依舊不相信朝陽是邪教女弟子。
陳蘅不緊不慢地道:“阿慬想如何處置此事?”
“潘家遞了摺子,希望收將曉琴、曉光姐妹帶去潘家教養,還說潘氏生前提過要將曉琴許配給潘二郎為婦的事,原是想等曉琴再大些就訂親,隻眼下潘氏沒了,這口頭說定的婚約卻不能不作數。”
陳蘅沒見過曉琴,但想來潘家能歡喜,許也是個好孩子。
“皇伯父不應,說北燕皇族又不是養不起兩個孩子,就算他們的父親是個糊塗的,但皇族長輩卻不糊塗。皇伯父當朝就與潘家爭執起來,雖是皇家事,自來皇家事也是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