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裡,慕容愷正歡喜地告訴朝陽,說新君同意放了大儒的事。
朝陽偎依在慕容愷的懷裡,細密的吻落到他的臉頰、唇瓣,溫柔而深情。
魯王府的侍從尋到院子,想要進去,卻被後晉的侍女攔住,“你想做甚?八王爺正與我家公主在裡頭敘話,不允打擾。”
“可是……夫人就要生了。”
慕容愷的正妻要生了,與她們何幹。
八爺不是親王,只是庶人,而潘氏也不是王妃,不過是平民百姓家的正室。
慕容愷在驛館裡樂不思署,魯王府裡,潘如正在痛苦生産。
潘老夫人派了幾批人去驛館請慕容愷回來,久不見人。
“怎麼回事,派了四撥人去,怎還沒將人請回來!”
潘如的陪嫁侍女沉著臉,難掩痛色地進了院門,福身道:“稟老夫人,八爺在驛館……”
“他怎不回來?”
侍女微微抬眸,“八爺他……他……正與朝陽公主……”
她站在屋外,裡頭傳出的是蘼蘼之音。
慕容愷早就忘了正室,也忘了正室還懷著他的孩子。
潘老夫人心下了然,進了産房,滿頭是汗的潘如問道:“母親,八爺呢?”
她如何告訴女兒,說八爺還在驛館裡與另一個女人恩愛纏綿。
這才多少久,怎的慕容愷就如同變了一個人。
潘老夫人不語,潘如眸裡掠過一絲絕望。
“你得把孩子生下來,孩子的後娘會善待他嗎?能像你待曉琴那樣好?”
“曉琴是莫靜之所出,她回來了……”
她相信外頭的流言,莫靜之是朝陽公主,莫靜之能迷得了慕容忻,自然就能迷住慕容愷。
這就是一個妖孽!
她爭不過莫靜之的。
她只是恨,恨莫靜之搶走她的丈夫。
潘老夫人道:“阿如,孩子不能沒有你,你必須活下來。阿如……”
活下來,不為任何人,只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穩婆道:“夫人吸一口氣,喝點參湯,一會兒再用力……”
她不能死,她若死了,她的孩子太可憐了。
潘如在痛了一天一夜後,隨著一聲嬰孩的啼哭,終於産下一子。
然,這時候依舊不見慕容愷的面。
定王妃、定王世子妃雙雙趕到府中照看。
定王妃更是破口大罵:“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的妻子要生子,他還在外頭風流快活!老孃要是有這種兒子,索性掐死。”
定王世子妃只不說話。
慕容愷以前還是不錯的,近來怎就要因為一個女人像變了一個人。
因慕容愷三日不曾邁出驛館,而妻子潘氏更是九死一生中艱難産下一子,這件事像風一般長了翅膀傳得整個燕京皆知。
正室們很是鄙夷,瞧不起慕容愷的無情無義,更罵朝陽就是個害人精,害得人家恩愛夫妻幾乎要成陌路。
而此刻,潘如正看著躺在身邊的小小人兒,心頭掠過一絲暖流,更多的還是對兒子的疼愛。
“娘親。”一聲柔弱的輕喚,將潘如從沉思中喚回來,乳母帶著曉琴過來,曉琴看著病榻上的潘如,又看了看她身邊小小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