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道:“平王,你今兒是不是沒事做?你以前入宮,不是愛與內侍們玩骰子?”
他想玩啊,可這不是聽說今晚有宮宴,側妃不知從哪兒聽說,說定王夫婦一大早就入宮了,定王找太上皇,定王妃就去找太嬪們聊天,讓他也來,還分析利弊,說哄好太上皇,說不得自家兒子的肅郡王就變肅王了。
為了他的長子,也變了他寵了幾十年的側妃,就算不愛陪太上皇上說話,那也得陪著啊。
平王道:“今晚是皇族聚宴,本王怎好自己去玩,這皇族輩分高的可不就我們三個。”
一副他很懂事的樣子。
可他的輩分比定王還高。
定王繼續道:“前幾日,我接到阿忌的傳書,平王府那幾個後輩真是不像話,竟相中了幾個邪教女弟子,被女弟子給採補了。”
太上皇瞪大了眼睛,這個話題,就如平王的孫女被某某公子給非禮一樣有趣。
“真的啊?”
“這可不怪那些女弟子厲害,是平王府的公子太貪色,醫族弟子沒有被採,阿忌兄弟也沒有,偏偏就他們兄弟被採了,嘖嘖,我很是擔心,聽說邪教女弟子採補的男人,重者不舉,輕者生不出兒女。”
平王的臉變得五顏六色。
他的兒子們生不出兒女,這不是太監了?
完了,完了!
他應該提醒他們,不要什麼女人都碰。
這下好了,被邪教女弟子採補了。
他一時不知道如何插話,腦子裡全是糨糊,耳畔更是轟鳴的聲音,眼前就是一群太監兒子的樣子。
太上皇若有所思地道:“這次剿邪教,肅郡王把他的弟弟們都帶上了。”
定王道:“除了慕容諒,七兄弟全在,要是他們真生不出兒子,不知道慕容諒願不願意過繼給他們一兩個兒子。”
“這怎麼能過繼?就算是兄弟的,自家兒子哪個不是寶貝,光想想,要把別人喊父親,心裡就不舒坦。”
定王洋洋得意,看著平王那呆怔的模樣,心下很是大快,叫他胡說八道,現在不說話了,什麼人啊,就是一下流人物,連孫兒的乳母都看得上,這哪像一個長輩幹的事。
“阿忌幾兄弟出門前,我就叮囑,任那邪教女子貌若天仙,萬不能碰。幸好叮囑,不然非出大亂子不可。”
平王心下大急,忙揖手道:“太上皇,臣告退!”
他得去尋個禦醫問問,還有沒有救?
太醫院的院正被平王的問題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平王說什麼?”
“本王是問,如果被邪教的女弟子採了男子,是不是重者不舉,輕者不育?”
這個,沒聽說啊。
可空xue不來風。
“要說治,也只有醫族聖醫能治,像我等俗世醫者無能為力。”
完了,連老太醫都說不能治,這不是真變太監了。
平王心下悲愴,失魂落魄地出了太醫院。
此刻,昊兒百般無聊,信步在宮裡轉著,身後跟著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太監。
他望了望燈,再看看花,伸手一拽,摘了一朵花,宮人們一瞧是嫡皇子,只作沒瞧見,怎麼不說他呢?他再摘一朵,又丟了,依舊沒人說,連摘了五朵,連個阻止的聲音都沒有,昊兒又覺無趣。
昊兒走到了鳳儀宮,看著大匾,這是娘親的寢宮,可現在這裡住著另一個女人,一個他很討厭的人。
他剛探出一個腦袋,就見一個穿鳳袍的女人笑盈盈地沖他招手,他當即大喜:“娘親,是你嗎?是你回來了?”
他快奔幾步。
鳳影奔近,拿著絲帕,柔聲道:“這幾日怎不來見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