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街的貴族小公子全都自稱“小爺”,一個比一個狂跩。
陳蘅道:“皇帝爺許是想給本宮一個驚喜。”
對他的驚喜,他時不時冒一個出來。
馮娥很想打自己一個嘴巴,又多嘴了。
她又道:“袁將軍與楊大人要來,昔日長安王園書畫社的好友便是聚首了,我要在郡主府設宴,你可得來坐坐。”
“本宮倒想去,上回遇刺後,一出宮浩浩蕩蕩,我前兒說要去帝月山莊,皇帝爺就未允,說宮裡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置。
太上皇帶著禦衛、內侍去醫族走親戚,一時半會兒許是不回來。
太上皇的幾位嬪妃亦要移居慈安宮,那邊的宮殿也得選好、清掃、修繕,還有幾位公主的寢宮又得重新佈置。”
皇帝爺這稱呼還挺順口,陳蘅覺得不錯,往後就這麼喊了。
陳蘅道:“待她們到了,我在宮中設宴款待。”
慕容慬給她的驚喜遠超過這些,直到事後,陳蘅才知道,慕容慬封了袁東珠為“木蘭候”;楊瑜為“錦囊伯”,為甚是錦囊,錦囊妙計的錦囊;善斷案子、善查案子的張萍亦破例封了“明鏡候”。
有史以來,少有的女候爺、女伯爺就這麼誕生了。
禦史、朝臣們吵吵嚷嚷了幾個早上。
最終沒勸住慕容慬,之後,慕容慬又封了慈北公主一個世襲五代的“平戰候”候爵,皇族的人覺得,早前封女候、女伯,定是為了這一個打基礎。
新帝絲毫沒因為這是女將、女官而吝惜,更是大贊這幾位乃是當世奇女子,“皇後曾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匹婦也有責。而這幾位便是我北燕朝野女子中的典範,必須重賞重封。”
袁東珠雖是木蘭候,這不是世襲的,是賞給她個人的,只要她建功立業,弄個世襲爵位並不在話下。
這日,陳蘅在鳳儀宮設宴,款待莫愁郡主、袁東珠、楊瑜、張萍幾人。
馮娥曾撰寫過各部院的重建章程,就連北燕家人、姻親之間的稱呼也進行了嚴格的規定,而現在為保證北燕貴族的尊貴,皇族更是立下規則四代血親之內不得結親的規定。
只是,因她已是郡主,並未徵戰沙場,也沒像慕容慈那樣做出傑出的貢獻,反而不好候賞。
新君大方重賞,左右丞相等人為了讓自己的爵位更上一層,幾乎更是廢寢忘食,雙雙盯著春闈大考的事,就怕再生出變故。
陳蘅笑微微地看著昔日故人們,“今日請你們來,不分尊卑,只論友情。”
袁東珠羨慕地打量著馮娥的肚子,“呀!又懷上了,真是好福氣,這胎應是個小姑娘?”
馮娥摸著自己突起的肚皮,“禦醫診過了,又是個茶壺嘴。”
袁東珠的眼睛盯著沏茶的宮娥,之後遊離到茶壺嘴,當即哈哈大笑,“茶壺嘴……哈哈,阿娥,這比喻好,實在太好了。生兒子好,說不得再下一抬就是姑娘了。”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幾個月,他們夫妻可在一起,為了生女兒,她也算是拼了,不曉得這次是不是女兒啊。
袁東珠道:“我就想生女兒,聽說多摸生女兒的婦人肚子,就能懷上女兒。”
楊瑜不快地道:“阿東,你能不能不提兒女的事,我與阿萍可沒嫁人呢。”
馮娥一笑,“張萍有潔癖,嫌男人髒,阿瑜,你呢,你的年紀可不小了,軍中就沒瞧得上眼的。”
楊瑜神色淡淡,“嫁人有什麼好的?嫁個丈夫還得帶一大批的嫁妝,相夫教子,有些男人性子不好,動輒打罵,婆母又要立規矩,跟個受氣包似的。我呀,這一輩子就不嫁人了,與我母親、弟弟一家生活。”
張萍接過話道:“我是尋不到讓我心動之人,寧可不嫁,也萬不會委屈自己。我現在只想好好地還世間一個清明,不因自己是女子而自怨自艾,這幾年,我用自己的本事證明,女子不比男兒差。”
陳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