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擺在眼前,當侍衛扯開她們後背的衣衫,露出那刺目的刺青時,他再不能說一個字。
他只能將頭埋在地上,久久地喘著粗氣,渾身冷汗淋漓。
慕容慬道:“在北燕的土地上,絕不允許邪教作亂!邪教都已滲透到各位的後宅、深閨女兒處,可你們還尚不自知。既然令妹入了邪教,為家宅平安,北地安寧,允你自行處置。”
這是要逼其兄長殺其妹。
大殿上,所有文武微微一愣,如今的太子殺伐果決,他真的變了。
少女先是一怔,當即破口大罵:“慕容慬這你惡鬼,你不得好死!就算我做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慕容慬神色淡淡,“忘了告訴你,你是厲鬼,本王便是厲鬼王。本王生能掌人間,死後掌地獄。無論是人間還是地獄,你……都逃不過本王的懲治。”
一抬手,一個手勢。
“原本,本王讓你兄長下手,看你如此張狂,本王就代勞了。”
小馬取出瓷瓶,在酒裡滴上一滴鶴頂紅,緩緩走近,勾住少女的下頜強行灌下了毒酒。
大殿上,無數的南國官員開始倏倏發抖。
北燕太子殺伐果決,不是善類,還是小心應付的好。
他們家中有沒有邪教弟子?
慕容慬冷聲看著那位年輕的前晉官員,“不知者不為過,若想入仕為官,參加明春恩科試,就莫與邪教有任何瓜葛。”
年輕官員不敢看自己的胞妹,現在這時候,若再求情,只會將全家帶上死路。
“下官尚無功名。”
“無功名就先考功名,童試的秀才、鄉試的舉人,一步步考過來。”
他可以對崔珩特別,但其他人,不可再特別對待。
崔珩是博陵人氏,早些年雖心在南晉,心卻是向北燕,就憑這一點,他願意提拔崔珩。
慕容慬把玩著手中的酒盞,雙眸掃過大殿兩側的前晉官員,“北燕有北燕的規矩,所有官員必須參加科考,擇優入仕,無論是權閥、世家、寒門,人人平等,再無引薦入仕之說,除非此人乃天下鴻儒、名士,可破格對待。”
而他們,這些前晉的文士官員,幾乎都是姻親、朋友引薦入仕。
科考,已成為北燕選仕的主要途徑。
在場的官員不無遺憾,獻出妹妹、女兒,就是為了家族、為了他們能繼續為官,更為了光宗耀祖,可慕容慬卻將他們的願望給粉碎了。
“你們獻自家嬌養的姑娘,多是為了保全家平安,今日本王就表個態,我軍中將士是愛美人,但他們更愛北燕,愛天下,更以還天下蒼生一個太平為任,所以,各位前晉大人帶來的美人稍後都領回家去。
慕容忻逆黨留下的美人已足夠將士們享用,就別誤了你們女兒、妹妹的上好姻緣。
你們想求官的、想求富貴的,從今往後,就照了北燕朝堂的規矩來。只要你有真才實學,北燕就有你們的用武之地。”
會武之人,可以入軍建功立業。
可這些文人手無縛雞之力,有些還自恃為世家之後,不會武功,唯一學會的就是阿諛奉承。
北燕是透過科考選才入仕,可不是南晉的舉薦制,只要引薦的人有資格,就可以引領入仕,南晉亡國的根本在乎世家權勢太大,官場腐朽。
慕容慬一抬手,大喝一聲:“來人,送客!”
袁東珠臉上洋著淺淺的笑意。
一側的楊瑜面露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