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慬又道:“元芸姑姑,待太子妃醒了,記得用心服侍,給她好好調理身子。”
白雯覺得這話可笑得很。“殿下說得容易,天聖女的毒不能解,毒氣盤旋於體,如何能醒?大祭司沒法,我們幾個更是沒法子,大祭司只能閉關修煉,希望能早日修煉出一縷藥氣。
可是之前一縷藥氣給了天聖女,又有一縷給陛下解了毒,這要在修煉出一縷,談何容易,最快也得一兩月。”
要不是他,就不會變成這樣。
慕容慬自知理虧,因他逼陳蘅給十二皇子解毒,醫族的女弟子可是好些天看到他就橫眉冷對。
他揖了揖手,“請姑姑瞧在昊兒的份上,用心服侍太子妃!多謝!”
元芸到底不是女弟子,她活了幾十歲,就算對慕容慬不滿,面上不會失了禮數,“殿下多禮了!無論小公子如何,屬下服侍天聖女原是本分。”
有這話,他就放心了。
慕容慬出了寢殿,回眸看著殿門,看著外頭站立成排的一百二十名禦衛。
這是燕高帝送他的親衛,也是護他之人。
另一邊,一位侍衛頭領靜立。
“水牛。”
這是禦牛的渾號。
禦牛應答一聲:“屬下在。”
“太子宮與太子妃、小皇孫的安危就交託你了,本王不在,你要保護好他們。”
“諾!”
慕容慬抬手,“啟程西郊大營!”
這一次,不滅西燕誓不歸。
燕高帝立在宮中最高處的觀星閣,雙手負後,看著一隊人從太子宮出來。
“太子要出征了?”
定王答了聲:“太子妃母子遇刺,太子妃命懸一線,將他給激怒了。”
燕高帝心下一沉,“皇兄,朕……不該放過慕容忻,朕只是不想再重演朱雀門之變,對慕容忻多有縱容。若非是朕,就不會走到今日,朕應該早些明白,若真為太子好,知太子仁慈厚道,就該痛下殺手,將這孽子給除了。”
“陛下是個慈父仁君。”
“哼!皇兄少來哄我,朱雀門之變,先帝數子皆亡。這後世的史家不會說我是仁君,我既殺了兄弟,何不將早有反心的慕容忻給除掉。”
他們兄弟活下來了,還有當時最年幼,不足九歲的平王也活了下來。
平王是先帝最年幼的兒子,並未參與朱雀門之變。
慶王則是先帝的弟弟,那時候的他有沒有參與,燕高帝不知道,但事後,沒有明確的證據能證明慶王未參與的證據。
他因殺了數位兄弟,不想再殺皇族中人,只得睜隻眼,閉隻眼揭過此事。
此刻,燕高帝細細回味,這麼多年來他對遼陽王慕容忻的縱容到底對不對?
不僅對慕容忻,他也在縱容慶王。
平王雖然沒甚大本事,最多就是喜歡美人些,旁的大毛病也沒有,更重要的是,平王世子慕容諒不負眾望,對他、對北燕忠心耿耿。
燕高帝低聲問道:“皇兄,慶王可不大安分呀?”
定王心下一驚。
他是準備對付慶王了?
燕高帝道:“先祖元帝,為了讓文帝順遂登基,除功臣、殺兄弟,可憐天下父母心,朕……總不能給自己的兒子留下一大堆的爛攤子。這慶王,仗著輩份比你我高,這私底下的動作可不少。拜仙教的毒長老可是他介紹給蕭家的,你說他知不知蕭家讓蕭靜妃給朕下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