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握住腕間脈息,不像往常只得片刻,這一次用了許久,“陛下真是中毒了,只是這毒甚是奇怪,會移動,在體內已形成毒氣。”
他蹙了蹙眉頭,“要解陛下的毒,非天聖女不可,可現下天聖女身懷有孕,還不能動用靈力法術。”
慕容慬大聲道:“來人!來人!快去太子宮請太子妃,快去!”
他神色慌張,不是裝的,而是真實的,雙眸溫和地望著燕高帝,“父皇,你是怎麼照顧自己的,好好的,怎就中毒了?”
燕高帝想到此刻,突地抓起案上的杯盞,沖著蕭靜妃就砸了過去,“賤婦!是你幹的?對不對?是你給朕下毒?”
他陰狠提腿,向蕭靜妃狠踹而下。
蕭靜妃哀嚎一聲,重摔在地。
“你這個賤婦,你給朕下的是什麼毒?朕就奇怪了,每日明明不想吃你的羹湯,可只要你一送來,朕一聞到香味就想吃,說!那是什麼毒?”
蕭靜妃垂首不語。
燕高帝猛一轉身,指著十二皇子道:“你母妃做的事,你不會一無所知,說——”
十二皇子身子打顫:母妃真給父皇下毒了?
現在事發,父皇會不會殺了他們?
“父皇,這不關兒臣的事,兒臣什麼都不知道?母妃是關心父皇才日日給你煲湯的。”
定王心頭一驚,如電光火石般,似什麼破冰而出。
如果近來燕高帝的症狀是中毒,那麼先帝就不是糊塗症,也是中毒。
“十二皇子,你可吃過這些羹湯?”
十二皇子連連搖頭。
“一口也不曾嘗過?”
他再搖頭。
不讓自己的兒子吃,卻讓陛下吃,這羹湯顯然有問題。
蕭靜妃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慕容諡,你想陷害本宮,就直接沖著本宮來。本宮給陛下煲湯,是出於夫妻情份。”
她絕不會認罪,巫族的毒,連醫族也認不出來。
醫族有自己的秘密,巫族自然也有不被醫族所知曉的事。
陳蘅坐著軟轎,被幾十名宮人簇擁著進入太極殿。
左右丞相見到她,連連揖手行禮。
陳蘅在殿門下前了轎,由元芸、白雯扶著邁入大殿。
燕高帝怒視著蕭靜妃,止住陳蘅行禮,看了看陳蘅那奇大的肚子,“太子妃不必多禮,朕……中毒了!”
陳蘅很是意外。
“父皇的吃食,自有嘗食太監,又有銀針驗毒……”
是了,世間有些東西原本無毒,但若與其他東西合用到一處,這才會生出毒性。
白染道:“陛下所中之毒甚是奇怪,初看與常人無疑,要診三寸香時間,才能感覺到那一縷毒氣的搏動,每三寸香時間毒氣就在全身行走一遍,要行到心脈時,方才能診出,若未在心脈,根本發覺不了。”
陳蘅沉吟起來,這樣的診狀,甚是奇特。
連醫族都束手無策的奇毒,定不是尋常物。
不是醫族人知曉的,難不成是火族、巫族的。
“據古典《巫族毒經》記載,莫非父皇所中的乃是‘心神亂’,此藥需連服七七四十九日,此藥的毒效看似輕,卻極難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