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高帝就越發看蕭靜妃不順眼,見一次訓一次,連蕭靜妃給他煲的羹湯亦不喝。
幾人齊齊揖手,“拜見靜妃娘娘。”
蕭靜妃往太極殿望去,但見殿門前立著幾個內侍,“本宮是來送羹湯的。”
左丞相道:“陛下正與太子殿下敘父子之情,臣等不好相擾,只得在殿下等候宣詔。”
你若是識趣的,就別往裡闖。
左丞相如此琢磨著,蕭靜妃提高嗓門:“啟稟陛下,臣妾蕭靜妃求見!”
自己通稟了?這真是太沒規矩!
燕高帝正與慕容慬說得盡興,突地聽到這聲音,對著殿門怒喝:“不是與你說了,朕不吃你送的羹湯,不是甜膩了,就是沒味兒,有什麼好吃的?滾——”
蕭靜妃凝了一下,見有三位重臣在,咬了咬唇,眼淚汪汪地哀聲道:“陛下,臣妾都有好幾日沒見到您了,不瞧你安康,臣妾心下難安……”
她沖十二皇子使了個眼色,十二皇子撩袍一跪,對著大殿高呼:“父皇,母妃為了給你煲湯,連手都燙傷了,你就嘗一嘗罷!”
慕容慬心下一轉,早不送羹湯,晚不送羹湯,這個時候送進來,蕭靜妃到底想做什麼?
他可不會以為這女人真是為了送羹湯。
他伸手扶住燕高帝的手臂,將手一覆,握住了燕高帝的腕脈,這脈搏有力,不像有病的,可又有一縷若有若無的奇怪氣息,若不是他用陳蘅傳授的修煉術修煉,很難捕捉到。
這是他以前從未遇到過的。
大殿外,蕭靜妃啟開了盅蓋,用手搧了搧,羹湯的香味撲鼻而至,誘人慾嘗。
燕高帝聞了幾下,改口道:“來人!宣蕭靜妃!”
他不想吃,也不想見蕭靜妃,可是受不得這種味道。
定王心下狐疑,抬手阻住蕭靜妃,“不知靜妃娘娘煲的是什麼湯?”
“銀耳蓮子羹。”
再是尋常不過,可他怎麼覺得這氣味與自家府邸不一樣,再細聞,又真是銀耳蓮子羹。
定王垂下手臂,蕭靜妃攜著宮娥邁入大殿。
“臣妾拜見陛下,這是臣妾用了大半日煲的銀耳蓮子羹,上回陛下說這羹湯太膩,今兒放的糖少,陛下可得嘗嘗。”
燕高帝淡淡地道:“給朕盛一碗罷。”他一轉頭,“阿慬也嘗嘗?”
“靜妃煲的湯,兒臣可不敢嘗。”
他從小到大,在蕭靜妃手頭吃的苦不少。
他告訴燕高帝,燕高帝不信。
要不是後來定王為了討好他,道出了他當年被蕭靜妃追殺,他為了活命,不得不逃往南國,一路扮成女子逃生,恐怕燕高帝還不會相信蕭靜妃如此惡毒。
蕭靜妃眼淚欲垂,“太子殿下怎能如此說臣妾,臣妾……”
燕高帝道:“好啦!多大的年紀,當你還是年輕少女,一遇不快就哭,年輕女子哭,那是柔弱;你這把年紀再使那套,就是做作。反倒失了端莊、體統。”
年輕時,她一哭,燕高帝就哄她。
曾經何時,燕高帝已經厭惡了她動不動就哭的毛病。
慕容慬還是覺得奇怪,這羹湯到底是什麼氣味,燕高帝的體內那一股怪異的氣息又是什麼?
他靈機一動,大聲道:“大監,請國師大人,就說陛下有請!”
蕭靜妃心下一顫,如果國師來了,她的謀劃豈不要露餡,雖說裝得很好,可慕容慬還是瞧在眼裡。
她慌了!
在聽說他要請國師來時,蕭靜妃眼裡掠過一絲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