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回過神了,莫三郎道:“朱雀……你從水幫回來了?”
莫五郎不由有種捶胸頓足之感,這麼美麗的人兒,怎麼就落到水賊手裡了,“朱雀娘子,你……你沒受傷吧?”
慕容慬早就受夠了這種痴迷的眼神,莫家不是世家名門,也不過爾爾,因他長得好,沒發現他是男子。
他垂眸,看著自己胸口的微挺,這可是讓禦狗做的,往胸口一罩,比女人更像女人,而陳蘅給他預備的冬裳,還是帶領子的,正好遮住喉結。
莫香芝一臉防備,可得把阿耶看住了,庶母交代過,她正是關鍵時候,還沒尋上一門好親事。如果不把他攏住,萬一他腦門一熱,給她定一門不著調的婆家,她還不得哭死。
唯有攏住阿耶的心,才能讓她們母女在阿耶面前有說話權。
莫香芝福了福身,“蘅表姐今兒起得可真早。”
“二舅早,各位表兄早。”
莫二舅昂首挺胸,擺出一個好看的姿式,儒雅、大氣,頗是風華絕代,過往的三十年,他就是用這種方式,收服了不少的傾慕者,有名門閨秀的元配、繼室,還有他後宅的那些姬妾。
慕容慬問:“你二舅他怎了?不練拳了,越發像只求偶的鸚鵡?”
“鸚鵡求偶時,那是嘰嘰喳喳鬧不停,我看像西南敬獻的彩鳥孔雀)。”
噗哧——
燕兒笑出聲來。
還不如鸚鵡呢,郡主竟形容二舅老爺是彩鳥,不過,還真有點像。
陳蘅提高嗓門,“二舅,你怎麼來回打轉啊?是遇上難事了?”
莫二舅的幾個兒子卻知道,這是他又發現新目標了。
陳蘅身邊有一個女護衛,他們都聽說過,可沒人說這女護衛長得極美,美得天上有、地上無,就連莫二舅這樣的花叢老手,這會子都擺儒雅貴氣了。
莫二舅不說話,繼續扮冷酷。
莫十四郎看了看自家父親,又看看陳蘅,“蘅表姐,我阿耶一高興就打轉。”
“二舅遇上什麼喜事了?”
莫二郎勾唇一笑,“許是父親的後宅又要添一位庶母。”
“庶母?”陳蘅移著步子,眸子一轉,“二舅不會是瞧上我身邊的侍女了吧?”
杜鵑與燕兒的臉刷一下變成了猴屁股。
郡主為什麼說她們,她們見過二舅郎主,以前他不這樣的。
燕兒口直心快地道:“郡主,我和杜鵑身份卑微,莫二郎主才看不上我們,定瞧上了朱雀。”
陳蘅是故意的,故意瞧他的笑話。
他不是為了護她名聲,才將自己扮成女人。他堂堂北燕皇子,扮女人容易嘛,一生的英明,為了她全毀了,她卻想瞧他的笑話。
慕容慬冷哼一聲:“堂堂江湖盟主,會嫁這種弱雞?”
弱雞,他說的是莫二舅。
莫二舅扮得正好的風度翩翩,立時就崩了,氣惱地看著慕容慬,這丫頭太美,也至於他都兇不起來,誰捨得給美人發脾氣。“朱雀小娘子,本官哪裡弱?”
“弱是不弱,我們打一架?打贏了我,我就承認你不是弱雞。”
這腔調,好耳熟。
是了,是袁東珠,她就愛罵那些文士是弱雞,還笑話他們不像個男人,尤其鄙夷敷粉的男人,因著這兒,袁大司馬與清河公主的私生子袁天寶,硬是被她鬧得入不了袁家大門。
慕容慬往前邁了幾步,問道:“打不打,不服的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