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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章)“次日廣棲霞寺一遊,棲霞寺乃是千年古寺。來廣陵必遊古寺夜河,方不枉來廣陵……”
他立在陳蘅的身側,滔滔不絕地說著廣陵好玩又有好景之處,從玩的說到吃的、穿的。
莫九郎、莫十郎招呼下人將船上的東西搬到馬車上,原有莫氏給家裡的禮物,再加上水匪送的聘禮,莫家的馬車來回跑了數趟。
莫十一郎送陳蘅上了車輦,騎著駿馬緊隨車外,繼續說廣陵,“江南的胭脂水粉當屬萬花莊,可惜每年的出量不多。我聽五堂妹說,萬花莊的胭脂水粉不比宮裡貴人們用的差……”
陳蘅覺得她這個十一表兄話太多,話多且不帶重樣兒,能一口氣如數家珍地將廣陵說個遍,哪裡有好玩的、好吃的,能說得頭頭是道,最後還能說到廣陵的花卉、花燈……
杜鵑與燕兒聽得目瞪口呆,委實這位貴公子的口才了得,聽著也生不出厭煩之心。
陳蘅想的是:十一表兄真真是玩的人才,玩出了新高度,亦吃出新境界,聽他言辭,哪條小巷有極美味的豆花,哪條小巷的餃耳頗有特色,哪條小巷的湯圓餡最有滋味,他一說,就讓人如臨其境,唯有真真品嘗過的,才能說得如此真實。
燕兒不停地吞嚥著口水,眼睛透亮,手不安地往懷裡按了一下。離都城的時候,阿孃給了她十兩銀子做零使,都被她換成了零碎銀角子藏在包袱裡,不知道十兩銀子能不能吃到莫十一郎君說的這些美食。
從廣陵口到廣陵城東莫氏,看到了不一樣的江南風景,亦瞧到一路的繁華熱鬧。自東城門而入,城中大街兩側店鋪林立,好聽的江南儂語,即便是男子的聲音,亦有一種別樣的悅耳,商販的吆喝,歌姬的歌,遊俠的劍,在這裡皆可得見。
南晉都城是一個風華絕代的誥命婦人,成熟卻又歷經過風霜;江南廣陵是一個養在深閨的靈動少女,對未來充滿無數的希望,卻又是羞怯安靜。
南晉的都城是一幅濃墨重彩的彩繪,如慕容慬筆下的美人,逼真又令人回味;江南廣陵便是王灼的水墨美人,縹緲、朦朧卻不失浪漫。
莫十一郎神采飛揚,“從東城門的第一間鋪子直到路口的最後一間,全是我莫氏的店鋪,這條街喚作兩姓街,往東叫作東莫家,往南便是南沈街。”
“南沈街早年全是沈氏一族的産業,自德治初年,沈氏嫡長女嫁給金陵王為妃,金陵王失勢,沈家嫡支殺的殺,逃亡的逃亡,南沈街亦被官府收沒變賣。大約三十年前,有幽州沈氏來此落戶,花重金買下了沈氏嫡支的祖宅,又購回兩成的店鋪……”
當年的金陵王,正是陳留太主平叛“八王亂”中的八王之一。
金陵王不滿晉興帝傳位幼帝晉德帝起兵,後,戰敗自盡。
南沈嫡女是金陵王妃,受此牽連,舉族被誅,家業、族産盡數被朝廷收沒。
當年江南廣陵郡因莫氏一族的嫡女嫁晉興帝為後,莫氏舉族支援晉德帝登基。莫老太公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當年的廣陵郡太守一家驅離廣陵,自己成了廣陵郡的太守,也正因他的雷霆,方才護住廣陵免去戰火。
南沈在暗中支援自己的女婿金陵王,勝負分曉之時,莫氏旺,南沈滅。
張萍問道:“幽州沈氏與早前的廣陵沈氏有些關聯?”
“不過都姓沈罷了。早前的南沈祖上也曾有過百年榮光,但幽州沈氏自稱與他們是同一個老祖宗。”
這種事,誰也無法理清。
像這種世家大族,自家族中之事未必能鬧分明,況是他族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