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怎就沒有與她比肩之下。
慕容慬淡淡地問道:“陳葳如何?”
袁東珠提高嗓門,似被人踩中了痛腳:“袁大兄……這話何意?”
“在你眼裡,除了你父兄真男兒,陳葳也是真男兒吧?”
袁東珠想解釋,話到嘴邊,臉卻先紅,紅得如同能滴血,就連耳朵都似燃燒起來。
“他……他是阿蘅的二兄,他和東園的公子不一樣。”
慕容慬看著東園的郎君,一個比一個弱,難怪袁東珠說他們是弱雞。個個都是文弱書生,更有的還有幾分病容。但,在南晉人的眼裡,這不是文弱,而叫風度翩翩;病態的也不是病,而是體態風流。
他附身而近,低聲道:“你若瞧上陳葳,讓你父登門提親,否則,他的親事就要被榮國公夫婦訂下了。”
袁東珠驚得眼珠子都要落下來,“我……我哪有瞧上陳葳,你休要亂說!”
她還不承認,是自己後知後覺。
慕容慬早就發現袁東珠對陳葳有些不同,袁東珠的性子,對自己認為很厲害的人面前,那就是小鳥依人、百依百順的模樣,她敬重慕容慬,所以慕容慬說什麼她都願意聽。袁東珠自己都不知道,幾時對陳葳動了心,竟被慕容慬先瞧出來了。
“還不承認,我一聽陳葳,你的臉就紅得跟猴屁股一般,你若沒動心,你臉紅作甚?心虛作甚?心悅便心悅,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袁東珠的臉更紅,又是羞,又是氣弱。
她喜歡上陳葳了,只是她沒想到慕容慬會提到陳葳,一個不妨,就成這樣了。
她臉紅了?
她只是覺得臉發燙、耳朵發燙,原來這就是心悅。
她竟然也有心悅的公子了,還是榮國府的陳葳。
她小心地問道:“陳夫人相中了誰?”
慕容慬示意著女郎會的貴女,意味深長。
“誰?崔女郎?”
崔氏阿珊是崔氏最優秀的女郎,崔家的意思是讓她做大世族的宗婦,嫡女為宗婦才能給家族換得最大的利益,也這是各世家對嫡長女尤其看重,且自小培養的原因。
“謝女郎?”
袁東珠搖了搖頭,謝氏阿雯的長姐嫁入榮國府為宗婦,沒道理姐妹嫁兄弟,若在山野人家這樣的事不算少,可陳、謝兩家也不會這樣做。
“德馨公主?”
這位公主數次為難陳蘅,只怕陳葳就不會同意,欺負他妹妹的女郎,娶進家門,不知道還如何刁難陳蘅。
“寧王大郡主?”
寧王府與榮國府不合,一直不什麼秘密,陳安父子自恃為行事端正,最是瞧不起偏愛南風的寧王、貪戀女色的寧王世子。
“德淑公主?”
袁東珠一問完,驀地發現這位公主性子好,著實太過柔順,再加上與陳蘅很親厚,說不得還真是她。
“真是德淑公主?”
她自己把自己嚇住。
慕容慬道:“王夫人崔氏不想委屈幼子王三郎,對他的婚事是慎之又慎。陳夫人待陳葳也是如此。”
“德淑公主的性子做宗婦不成,若嫁給嫡次子不是沒可能。”
德淑公主性情柔順、心地善良,還容易對人生出同情、憐憫之心,她的心軟在女郎會出了名。
謝雯是為了護著德淑才放棄詩文會而入書畫會。即便謝雯入書畫會,一些女郎還是時不時利用德淑的心軟,拿德淑拿刀去對付自己的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