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毅然把施法的中心點移到自己頭頂,在唸完咒語的下一秒,只覺得渾身僵了一下,然後失去了身體本身的所有知覺,只剩下真氣還在流動。
在那道清輝落下前,秦珩同時將自己和秦珏的心脈護住。自從學習內功後,秦珩已經好些年沒有感受過炎熱和寒冷,但現在卻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寒冷。
秦珩感覺自己的面板像緊裹著一層堅冰,四肢彷彿根本就不能移動,喉頭有一團變成冰渣一樣的血還沒得及吐出去,難受之極。血液在依然迴圈的真氣推動下,緩緩流動,心臟每跳動一下彷彿都要很大的力量,外呼吸早已斷絕,全靠內呼吸支撐。
秦珏比自己更糟,心臟的跳動變得像顫動一樣微弱,血液幾乎就要凝固,還好的是真氣依然在遊走,內呼吸代替了外呼吸,但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時間不多了。
秦珩強行加快真氣的執行,不斷地加強輸入秦珏體內的真氣,修復著經脈催動著血液流動,讓經脈逐漸變得通暢起來。
夏皮羅離法術邊緣較近,保持著騎在馬上回頭的姿勢似乎轉個身都辦不到,馬和人都搖搖欲墜。身前不遠處一個士兵面對著他,眼中佈滿血絲,露在外面的手和臉上被一瞬間凍出無數深深的裂痕,身體已凍得沒了知覺,和這個士兵一樣的人還有很多。附近的一匹戰馬撲通一聲僵硬倒地,坐在上面計程車兵摔倒在地再也不能憑自己的力量爬不起來。
在成功施法前異常的寂靜裡,戰場所有的人停止了進攻看向城外營地上空。彌爾頓計程車兵早已得到指令,看到冰山墜出雲層時就插盾在地,躲在盾後,騎兵則下馬伏地,城頭的弓箭手伏到女牆下。法術邊緣的餘波瞬間衝擊而至,在城外躲在盾後的人手臉上也瞬間出現細密的裂口,比那些直接面對的人好了一點。
安吉麗娜本身是魔法師加上才學了內功,前有鐵盾和魔法護盾又在城頭之上也感到一股奇寒之氣襲過。法拉赫本身是法聖也對魔法的抵抗力強了很多,這邊城頭就只有他們兩人還活動自如,幾個守在城頭的魔法師也在瑟瑟發抖。
法拉赫收了護盾,眼中充滿敬懼。一個連魔導師都還差一點點的人居然施放了冰封千里!安吉麗娜看了眼身前舉盾顫抖的人和旁邊話都說不出來的托馬斯,撲到城牆邊看著城外雖到處是人,但卻靜得像鬼域一樣的戰場打了個冷戰又撲回城裡邊看了看,輕舒了口氣。對城裡的人吼道:“快去把城外的人接回來,再去把能燒的東西全找來,各處生上火,把居民們也叫上。”
得城牆庇護,城裡的人雖也冷得要命,但至少還能行動,聽到安吉麗娜的話如夢初醒般行動了起來。
安吉麗娜再看一眼法拉赫道:“我要去找他們。”
法拉赫勸阻道:“現在還沒有人能去得了施法中心,殿下再等等我陪你去。如果他們現在還活著,那麼一定就不會死,如果已經死了,那麼去了也沒用。”
其實兩人雖能活動自如,但也被凍得臉青唇白。聽到法拉赫的話安吉麗娜無力地坐到地上,知道現在包括自己和法拉赫根本沒人能進得去,去了不過是多陪上兩條性命。
法拉赫在城頭上連續施放了幾個群體治療,周圍的人雖然寒意難除,但身體舒服了很多勉強能動了。幾個舉盾的人這時候才鬆開手中的盾,盾咣一聲落在地上。
秦珩一邊替秦珏療傷一邊自療,把嘴裡的血水吐出,感到身上的寒意在正一點點退去,血液已能正常流動。體表和四肢可謂是傷痕累累,好在臟腑並沒有受傷。但秦珏寒氣已侵入臟腑只是並不深入,在體內有一點點聖靈護佑留下的魔法波動,使臟腑間保持著一定的活力。真是一個神奇的魔法!
秦珏身體漸漸有了點知覺,感受到秦珩源源輸來的真氣,同時引導自身的真氣在經脈間遊走,緩緩修復著受傷的經脈及臟腑。
天早已亮了多時,周圍依然很靜。
戰場上依然一片狼籍,根本沒有人去打掃。城外還活著計程車兵被移到城裡,包括很多卡特洛來計程車兵。雖然從卡特洛來計程車兵昨晚還是敵對關係,但現在在安吉麗娜眼中都是派拉耶達計程車兵。
城頭上、城牆邊和街道上燃起多處火堆。托馬斯和幾個軍官得到魔法和安吉麗娜的真氣治療已好了很多,開始指揮展開救援,打掃戰場。整個彌爾頓城依然寒冷無比,烤火取暖和做事交替進行著。
到下午時分,安吉麗娜不故眾人勸阻走出彌爾頓城向城外走去,法拉赫無奈喑嘆跟著安吉麗娜身後走去。
城周還活著的人基本都已被送往城裡,再往前走,寒意更是逼人。法拉赫控制著火元素在安吉麗娜身周慢慢燃燒,稍稍驅走點寒意。
安吉麗娜道:“我暫時不用,你這樣一直維持著很耗魔力和精神力,等會用完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