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軒最終還是沒能學到這孩子所說的何謂真正地活著。
眼看著天光散開,一道流光自天上落下,化作一個白鬍子老人的模樣。
他的臉朝向姬軒所在的方向,但那雙眼睛卻自始至終都閉著。
老人手中灰白色的拂塵一掃,捲起一陣風,將地上被擺放的花草都堆積在一起。
隨後似笑非笑地說道。
“聊完了嗎?
聊完了就去把為師那些花草都搬回去。
這些靈草可都不喜陽光,哪怕碰到一絲陽氣都不成。
還有半個時辰太陽就要出來了,你可得小心一些。”
“師尊。”
姬軒連忙起身行禮。
眼前的老人正是他的幾個師尊之一,道號洞虛老人。
據他所說,自己乃是現在的洞虛山實力最強的。
“我們還沒聊完。”
“沒聊完也得去給我搬東西!
動作快一些,等忙完了這些事情,為師會暫時離開這裡一段時間。
前些時日有一位老友寄來一封信,邀請為師去一處地方。
下了這場雨之後,這些花草起碼可以放置半年時間不必再搬出來澆水了。”
洞虛老人沒好氣地瞪了姬軒一眼。
姬軒躬身行禮。
便朝著那些花草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姬軒離開後不多時,那躺在地上的孩子卻是掙扎著站起身來。
他現在看上去已經恢復了大半。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後,卻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洞虛老人面前,重重地磕了下去。
“還、還請前輩相助……”
“呵呵呵。
孩子,別這樣。
地上涼,若是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你先站起來,有些事情其實我們也不是不能商量一下。”
雖然洞虛老人話語之中盡是和藹。
但若是觀瞧此刻他的臉上,卻發現這老人仍舊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孩子。
但是那孩子卻並未抬頭,仍舊將臉貼著地面。
“我父親在我臨走之前曾經與我說過。
燕寧有難,只有洞虛山的修士可解。
我……我知道此前自己沒有禮數,在前輩的面前大放厥詞,此為我之過錯,若是前輩恨我,只恨我一人即可。
但還請前輩務必看在燕寧生靈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