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夏佟，看到他如此平靜，竟莫名覺得有點傷感，又有點惱，於是一散會就拍屁股走人。
才剛踏出教室的門，身後就傳來那個人的聲音：“葉牧杞的家長留一下。”
夏佟站定，慢慢轉過身，對上那個人的目光，臉上凝了一層冷霧：“我對我家小杞很有信心，沒什麼要問的。”
“全班就只有你家小杞沒交文理分科表，你確定不需要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夏佟沒說話，冷著張臉找了個離那個人比較遠的空位坐下。
季墨顧不得正在和他說話的家長，直接跟過去，像安撫孩子一樣對她說：“等我一下，”
又頓了頓，像是怕她會走掉，補充道，“就一下，真的，很快。”
夏佟坐在位子上，只給他留了個冷冷的側臉，沒說話，也沒走。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這樣，生氣的時候表現得像個孩子，但骨子裡又絕對不會像孩子一樣任性，該是她辦的事情，她就算再不想也不會因為賭氣而推卸。
季墨看著她留給自己的冷臉，眼神裡卻多幾分寵溺。
“小季老師，我話才說到一半，你怎麼能中途跑過去跟別的家長了說話呢？總不能看她年輕漂亮就公然讓她插隊吧！”徐麗的媽媽很不滿。
“對啊對啊，小季老師，還有我呢，鶴立在學校表現得怎麼樣啊？這孩子在家皮著呢，也不知道在學校會不會收斂點。”
季墨又看了眼夏佟，才匆匆走過去，和家長們速戰速決。
大概半小時，他就把留下來答疑的家長都給“解決”了。
此時，教室裡就只剩下他和她。
夏佟率先開口，還是冷著臉：“說吧，我家小杞和小讓在學校表現得怎麼樣？”
季墨走過去，與她相對而坐：“小杞在學校很乖巧，上課也很認真，但成績卻很一般，文理科都不行，得加把勁。
“至於小讓，他太偏科了，數學和英語的成績天差地別。不過他是音樂特長生，總成績遠遠超出了藝考文化分的要求，沒太大關係。
“換言之，哪怕不藝考，他都能穩上一本，但因為英語拖後腿，985和211有點懸。”
夏佟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錯開：“嗯，知道了。小讓我倒不是很擔心，這孩子我放心。”
說著把臉別過來，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看著季墨，“那……小杞怎麼辦？她文理都不行，能考上大學嗎？要不，理科的分數線比較低……讓她選理？”
“我建議選文，高二開始理科很難學，據我對小杞的瞭解，她學起來會很吃力。”
季墨見她嘴裡吃了根頭髮，伸手替她將頭髮攏到了耳後，動作輕柔。
他的脂腹輕輕撫過她的臉頰，觸感溫軟，亦如當年。
夏佟心頭一跳，血液頓時蹭蹭蹭地往頭上湧，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我家小杞聰明著呢！怎麼就不能選理？她是我的孩子，我比你瞭解多了！”
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拎著包就往外走：“我、我要回去了！自己慢慢玩吧，渣男！”
季墨看著夏佟匆匆離去的背影，眼底藏著淺淺笑意。
他知道，她緊張了，一緊張就要跑，亦如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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