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結束,葉牧杞的心還沒收回來呢,就像春日的細雨一樣,綿綿不絕。
這幾天,她上課根本聽不進去,思想一直神遊在前幾天的那個吻上。
上帝作證,葉牧杞當時真的是鬼打牆啊!
要是換做平時,你就算借她10個膽,她也絕對不敢隨便親陸時讓呀。
真的是莫名其妙……就親上了,搞得她這幾天都心神不寧的,滿腦子都是那句讓人臉紅的“不、不怎樣”。
反倒是陸時讓,該吃吃,該喝喝,跟沒事兒人似的,還和小姨有說有笑,彷彿這個吻只是她自己做的一場夢。
臺上,季墨已經講完課,葉牧杞還在神遊。
他收好教材書,沒有走,就這麼直直立在講臺上,說:
“這節課就這樣,和你們說件事,高二年級有位同學得了腦瘤,需要動手術,但她家經濟條件不好,學校為她組織了募捐活動。你們把錢交到生活委員那兒,至於捐多少,量力而行。”
說著,他看向正在發呆的葉牧杞,“明天下午,你把錢統計好交到我辦公室。”
葉牧杞思緒不知飄到了哪兒,壓根兒沒在聽。
宋月扯了扯她的校服:“在想什麼?季老師說你呢。”
葉牧杞回過神,“啊?”了一聲,就觸電般舉起手,大喊一聲:“有!”
這小不點兒又走神了,最近這幾天上課都這樣,看來明天有必要和她在辦公室好好聊聊了。
季墨沒兇她:“事情我講過了,你自己問同學,記得明天放學前把籌款送到我辦公室。”他揚手一揮,“好了,都下課吧。”
————
一天下來,班上好多同學都已經捐了善款,有的人捐得多,有人的捐得少,合計起來倒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葉牧杞數都數不過來。
“655,675,725……”葉牧杞低著頭,一邊核對錢的數目一邊走路。
陸時讓撐著一把傘,罩在自己和女孩頭上,步伐放得很慢,眉頭微蹙:“回家再數。”
自從出院以後,夏佟就經常邀請陸時讓來家裡吃晚飯。開學之後也不例外,所以他和葉牧杞經常湊在一起回家。
“哦,知道了。”葉牧杞斜過身子,把肩上的揹包傾下一點來,將這沓錢裝進包裡。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微風夾著細雨,飄進了傘裡,也飄到了葉牧杞的包上。
她索性將包卸下,捧在懷裡。
“傘太小,過來點。”
“嗯,知道了。”葉牧杞低頭看著被雨打溼的地面,往裡靠了些,手臂捱了陸時讓的手臂。這觸感,如同火燒鐵一般滾燙,熱得不行。
他們就這樣並排漫步在雨中,聽著雨落下的聲音,誰也沒說話。
走著走著,葉牧杞忽然感覺左邊一陣疾風掠過,一不留神,懷中的包就被這陣風“吹”走了。
她愣了一秒,劈手一指,大喊道:“小偷!我的包我的包!學姐的善款還在裡面呢!”說著就要追出去,卻被陸時讓攔下。
“你別動,我去追!”
陸時讓把傘留給她,提步追了出去,還冒著雨。
葉牧杞等不住,撐著傘一路跟著跑,在地面濺起朵朵水花。
忽然不小心踩到一個小水坑,她的鞋進了好多水,襪子也溼了,冰涼冰涼的,很難受。
於是,葉牧杞就走到旁邊的公交車站,收了傘,在候車椅坐下,再彎腰把鞋襪脫去,坐著等陸時讓回來。
這邊,陸時讓追著小偷,跑進了一條死巷子。
小偷抱著包,發現前面沒有路,便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著陸時讓:“你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陸時讓十指輕捏,捏出了“咔喳咔喳”的骨節聲,又鬆了鬆脖子,眼神裡透著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