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牧杞一夜沒睡,翻來覆去想了一晚,還是想不通陸時讓為什麼生氣,為什麼不想和她做同桌。
但她相信,他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這種沒緣由的信任,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可她就是相信,陸時讓是對的,他永遠都是對的,沒有理由。
黑夜還沒有完全落幕,天空灰濛濛的,四周一片影影綽綽。
葉牧杞從床上爬起來,打了個哈欠,就下床收拾東西去了菜市場。
她要使出她的殺手鐧,給陸時讓做乾貝水蟹粥。
畢竟她能做好的,也只有做飯這一件事。
前前後後忙活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大功告成了,葉牧杞深吸一口氣,心情舒暢了許多。
蟹殼紅、綠葉蔥點綴在奶白色的粥水上,好看得像一件藝術品。
葉牧杞捨不得吃,只是用勺子舀了一丁點嚐了嚐,確定味道沒有出錯,就小心翼翼地把它裝進了保溫盒。
她把鍋裡剩下的白粥吃了以後,就去學校了。
陸時讓還是和先前一樣,過了早讀課才到的教室。
他把書包塞進桌洞的時候,看到了葉牧杞的保溫飯盒。
陸時讓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飯盒,沉默了許久,才把飯盒放到桌角邊。
隨後,他朝坐在前面的人喚了一聲:“葉牧杞。”
前面的人立馬回頭,揚唇就是一個傻乎乎的笑:“味道——”
“拿走,我不要。”
葉牧杞呆呆地定了兩秒,嘴角的笑痕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垂頭,怏怏地說:“這是乾貝水蟹粥,我熬了很久的,你就嚐嚐吧。”
“不用。一般般的關係,沒必要天天帶早餐。”
“可是你後背——”
“好了。”
葉牧杞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角,聲音小得跟蟲鳴似的:“好了也可以喝,這又不是藥,我不會——”
陸時讓忽然放下手中的筆,筆桿與桌子碰撞,發出篤聲。
他終於抬眸看她:“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