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讓被踢得踉蹌,後背重重撞在牆上。
“陸天圍,你個殺千刀的!竟敢這樣打我兒子!老孃今天跟你拼了!”
禾婧婧衝過去,雙手一陣亂揮,將陸天圍當成沙包打。
陸天圍拽住她的胳膊,往外一推。
禾婧婧一屁股摔在地上,哎喲喲地哭喊著,發出殺豬般的嘶吼聲。
這樣的場景,陸時讓不知見到過多少次。
他倚牆站著,閉眼仰起頭,猩紅的血絲從他的嘴角流到下巴,拉鍊一樣撕破他的肌膚。
陸時讓睜開眼,咧開嘴笑,笑得放肆:“孽種?我確實是啊。”
陸天圍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子暴怒起來。
他衝過去揪住陸時讓的衣襟,另一隻手拽著他的頭髮,發狂一般把他甩出去。
陸時讓一個趔趄,身子往左邊一斜,先是摔到沙發上,然後又從沙發上滾下來,額頭磕到了桌角。
桌子上的茶几“吧嗒”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悲鳴聲。
“你個多餘的狗東西!老子生你養你,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狗東西,多餘的狗東西,我讓你嘴巴不放乾淨!”
陸天圍衝過去還想打,被坐在地上的禾婧婧拖住了腳。
“嗚嗚嗚……你個千刀萬剮的,這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怎麼下得去手吶!嗚嗚嗚……”
陸時讓癱坐在地,仰頭靠在沙發扶手上,痛得起不來。
鮮血從他的額角緩緩流出,在側臉劃開一條猩紅的軌跡,紅得連天邊赤紅的夕陽都要失去顏色。
葉牧杞軍訓一回家,夏佟就給她做了個滿漢全席。對於她頭上的傷,她自然是不會實話實說的。
她不想讓小姨擔心,而且徐麗都道歉了,還賠了錢,她一直追究也沒什麼意思。
吃過晚飯,葉牧杞把賠償的錢交給小姨後,就按照慣例去中心公園散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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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到康寧街口,天漸漸沉下去,街燈一盞盞亮起,路上行人匆匆。
走著走著,她忽然看見陸時讓的背影,於是一路小跑追上去。
軍訓的時候,她一共給陸時讓買了14瓶水,花了21塊,還剩16塊,現在正好還給他。
她追上了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後背。
陸時讓的腳步停滯了一下,沒有回頭,很厭惡地吐了個“滾”,繼續往前走。
語氣傷人,葉牧杞有點難堪,支支吾吾地說:“這麼兇幹嘛,你還有16塊錢在我這,我只是想還給你。”
聽見是她的聲音,陸時讓下意識地停下,腳踝像是綁了兩個重重的鉛,走不動。
葉牧杞跟上去,小心翼翼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的錢還在……”
陸時讓忽然回頭,她嘴巴張得大大,不敢再說下去。
他表情淡漠,一條紅紅的血跡從額角蔓延到臉頰,已經風乾了,卻沒有擦,看著很狼狽。
“你的頭……”
陸時讓垂眸看她,語氣格外煩燥,“走開!”
葉牧杞反應不過來,像陸時讓這麼能打的人,居然也有被人打的時候,而且還被打得這麼慘。
她在原地站了幾秒,陸時讓早已轉身離開,遠遠地將她甩在身後。
葉牧杞緩過神來,拔腿跟上。
但怕陸時讓生氣,她始終隔著一段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