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正在用棉籤蘸浸酒紅色的藥水,給葉牧杞的額頭擦藥。
陸時讓看著正靠在自己肩上沉睡的女孩,眉頭緊蹙,心裡忽然泛起陣陣說不清的煩燥。
醫生沒看陸時讓,一邊擦藥一邊說:“看到了吧,她的後腦勺傷得很重。所以你現在相信我了吧?”
陸時讓垂下的眼睫投出一片陰影,語氣裡帶著不悅和倦燥:“認真擦藥。”
醫生一點一點往葉牧杞額頭上蘸藥水,紅色的藥水滲進傷口裡面,又從裡面暈染開來,浸紅了一片。
陸時讓低頭,輕輕吹拂她的額頭,喉間微微發顫:“輕點,不要弄疼她。”
女醫生的手頓了一下。
她繼續擦藥,沒看陸時讓:“這麼心疼她,看來你們關係很好。”
陸時讓別開頭,沒看葉牧杞,也沒看女醫生。
“又不是心理醫生,不要亂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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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牧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
她一睜眼就看見了陸時讓。
“你、我……這是在哪兒?”她扭頭環顧四周,“看著像醫務室。”
陸時讓雙手環胸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葉牧杞。
她的頭纏著一圈白紗,臉色比紙片還白,說話的聲音也柔軟無力。
都被人打成爛枸杞了,竟然一聲不吭!
“陸時讓……”葉牧杞頭還有點暈,身子也軟棉棉的,渾身使不上勁,“你能不能……”
她想讓陸時讓扶她一把,但看到他那副“你還欠我五百萬”的臭臉時,她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葉牧杞望著天花板,蔫蔫地嘆了口氣:“算了,也沒什麼。”說著,用手掌撐著床板,很吃力地將上半身慢慢支起來。
她的慢動作,陸時讓盡收眼底,但就是沒有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