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蕪看著她的笑容不知為何愣了愣,而後又匆匆移開目光低下頭去,有些生硬而慌張地回了句,“不謝。”
傅九還以為自己嚇著人家了,有悄悄彎起一個指頭指了指她,張著嘴型問偃生,“她怎麼了?”
偃生回看向她,一副你問我我問誰去的表情,傅九撇撇嘴將手放下,而後忽的想起來,“對了,我是怎麼了?那蟲子把我給毒暈了?”
“嗯。”
“那我現在呢?毒解了嗎?”
辛蕪正要開口說說她的病情,偃生卻搶先道,“已無大礙。”
辛蕪轉頭看了他一眼,皺起眉心低聲斥道,“什麼已無大礙,她體內毒素未清,若一年之內她再中陰寒之毒,神仙也救不了她!”
“那你是要我對她說她病情危急,讓她終日惶惶不安嗎?如實告訴患者病況或是你們醫師之責,但她的病況我已知道,這便足矣。”
“喂,你們悄悄嘀咕什麼呢?!”傅九耳朵本向來很靈,但估計這暈了一天剛醒過來,耳朵還不太好使,竟是一個屋子裡都不大聽得清。
“我們在討論等下吃什麼。”
傅九都餓了一整天了,偃生現在說到吃的她自然是立馬兩眼放光,“我們吃什麼吃什麼?!”
“你剛醒,有些東西自是吃不得的。”
“啊……”傅九失落的癟起了嘴,皺起秀氣的眉可憐巴巴的問偃生,“那小油雞還能吃嗎?”
“太油。”
傅九吸了下鼻子,又問,“那小天酥呢?”
“太膩。”
“如意糕呢?”
“太甜。”
傅九臉完全耷拉了下來,“那我還能吃什麼?!”
“清粥白飯。”
傅九立馬崩潰地將被子往臉上一拉躺下去用被子蒙著頭在裡面一個勁兒的亂踢,耍賴的在被子裡大喊,“我不要吃白飯,我要肉!我要吃肉!”
“可以考慮給你吃清蒸鱸魚。”被子外傳來偃生略帶笑意的聲音。
傅九立馬將被子掀到下巴下邊,一雙杏子眼睜得老圓,“真的嗎?!”
“我何時騙過你?”
傅九癟了癟嘴,“又來。”
偃生說掙了不少銀子帶她去外邊兒最好的館子吃鱸魚,傅九立馬心花怒放地蹦下了床,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個還身中著劇毒的人。
偃生攜著傅九同管家道了謝,便帶她去這裡最好的館子搓了一頓,但一桌子的菜卻是除了一盤鱸魚,其他菜連個肉渣子都沒有,偃生對吃的沒有要求,辛蕪本就喜吃素,這一桌素菜本就是將就傅九,免得她看到其他肉嘴饞,但卻是為難了作為食肉動物的丹朱。
看著這一桌子綠油油白花花的菜實在是下不了嘴,吃著吃著它便不見了蹤影,他們去的晚,位置只剩一樓靠廚房的位置,於是在丹朱不知跑哪兒去了之後,廚房時不時便傳出幾聲驚呼,“剛炸的雞腿怎又沒了?!”
等丹朱再回來時,可以說已經圓得不像只狐貍了,他跳上傅九膝蓋時,傅九都覺得腿上一沉,險些沒受的住他的重量。
傅九看他老太爺般的仰躺在她懷裡,摸著肚子打了幾個飽嗝,伸手便敲了敲他的腦袋,壓低聲音斥她,“你這是偷了人家多少隻雞腿兒?!”
丹朱舒舒服服的躺在她懷裡,因著傅九做的位置在最角落,又有桌子擋著,他便也沒什麼忌憚地開了口,“本王願意吃他們雞腿那是他們的光榮,多吃幾只又咋了?”
傅九暗自腹排,怎麼自己遇到的這些男的一個比一個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