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雖沒有男女之防,但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讓人無緣無故扒自己衣服。
她立馬抓緊了衣衽連忙退後了幾步,“你……你你想幹嘛?!”
偃生將停在半空的手放下來,聲音不溫不冷的開口,“我看看你的傷口。”
“哦……”
見她並未拒絕,偃生便向她走過去,伸手準備扒開她衣服看傷口。
看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傅九不知為何忽的有些緊張,臉上也是一陣一陣的發熱,就在偃生的手快碰到她衣領時,她忽的轉過身,“那個……我自己來。”
偃生點了點頭,往後推了一步。
傅九背對著她,但臉仍紅得厲害,山洞裡除了不時傳來的水滴聲,沒有一點兒聲音,她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見她遲遲不脫衣,偃生雖說理解,一個黃花大閨女在一個男的面前脫衣服,雖事出有因,肯定也會羞澀,但估摸著那群被魔化的妖靈應快尋過來了,他只能開口催她,“你……快一些,我們沒時間了。”
傅九雖不明白他為何要看自己傷口,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石頭給砸傷的還是被什麼給劃傷的,萬一有妖毒什麼的,不及時處理她小命可能就沒有了,這麼想著,還是小命重要,便也沒什麼可磨嘰的了。
她低頭輕解了衣帶,裙衫緩緩下滑,露出她被血染紅的肩。
她膚色雪白,此時染了血色,彷彿從雪地裡開出了一盞紅蓮。
她屈膝背對著偃生半跪在地上,看不到偃生有何動作,只覺得肩上有些冰涼,似是偃生用沾了水的帕子在為她清理傷口,她偏過頭,想看看自己的傷,卻見偃生手裡不知何時拿了一把草藥。
“會有點兒疼,你忍著。”說完他便將手中藥草塞進嘴裡輕輕嚼了嚼,將藥草捏成了一團,輕輕敷在了傅九肩上,草藥直接敷到傷口上定是會疼的,但不知為何傅九卻不怎麼覺得疼。
“好了嗎?”
“嗯。”
傅九站起身來,正欲將裙衫拉上,身上卻突然多了件衣服將她實實裹住,“你穿我的衣服,把外衣脫了給我。”
傅九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把沾了血的裙衫脫下來給了偃生。
偃生接過衣服將剛剛用來擦拭過她血的手帕一併往空中一拋,衣服與手帕便忽的燒了起來,頃刻便成了灰燼。
這下傅九更加確定自己是中了妖毒了。
偃生轉過頭,看見傅九捂著自己的肩膀,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知道她又開始亂想了,他無奈向她走過去,“你又在想什麼?”
“我不會中了妖毒活著瘟疫什麼的吧,連我穿過的衣服都必須燒了。”
“你腦子裡整天能不能想些靠譜點兒的事。”
“我……”
傅九正欲開口,偃生卻先開了口問道,“你以前有沒有受傷流過血?”
傅九眨了眨,似是被問住了,“好像……”
她想了許久然後才有些不確定的道,“我記憶裡好像是沒有,但我娘說我小時候貪玩,經常爬樹上去玩,指不定會被樹枝掛著劃著。”
“問我這個做什麼?”
偃生笑了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今日那些失去意志的妖靈,很有可能是因為你血的緣故。”
“啊?!”傅九自是驚了,“我的血怎麼可能有那麼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