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沒有說完,忽聽“啪”地清脆一響,隨即便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
她被打的一怔,隨即才意識到她被柏小妍打了一巴掌。
“你……你敢掌摑我?”柏蘅驚呼道,隨即便要上前還手。陶安泰忙拉著她,卻假意勸柏小妍道:“你別生氣,畢竟是姐妹,有什麼事不能回家再解決?若在這兒鬧起來,外人豈不是要笑話你了?你何苦和別人一樣,做那不懂事的事?”
“你——姓潘的,你拉偏架是不是?怎麼到哪裡都有你插手?你是狗皮膏藥嗎,老貼在人身上?”柏蘅從陶安泰手中掙了幾掙,都動不得半分,不由氣惱起來,衝他破口大罵。
正鬧個不休處,忽見高才又走進來,見了廚房的樣子先是下了一跳,之後便急匆匆道:“小姐,剛才那個老人留了個條,已經走了!”
此時柏芷等人已經過來,扶著柏蘅勸道:“蘅兒,你別委屈了,這個事兒我們回去肯定要和家主說的。要不現在我們就回去告訴家主!”說著,便簇擁著柏蘅向外走去。
走到廚房後門,柏芷又回過頭來,對柏小妍說道:“妍兒,蘅兒來給你幫忙,卻讓你打了,這個事咱們回去要好好說說的。你最好想想該怎麼和家主解釋吧。”
高才看著廚房裡零落的東西,猜度著柏芷剛才說的話,心中明白了幾分,卻什麼都不敢說。
陶安泰默默地望著她,柏小妍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掠了掠頭髮,道:“不好意思,本想給你做幾個菜的,沒想到……”
陶安泰笑了笑,道:“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誰也沒有辦法。這次沒做成沒關係,只要還結伴同行,總會吃到你做的菜。”
柏小妍抬眼望望他,微微一笑,眼中多了幾許釋然。
好歹撐過了最後一天,柏小妍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瑞祥樓。一路上,她心情低落的很,想到回到家裡祖父的目光和三叔的質問,便煩亂得不行。
但不管怎樣不想回去,家門還是出現在她眼前。
丁秩告訴她,丁無為正在柏年堂歇著。柏小妍悄悄打聽道:“家主身邊可還有其他人?”
丁秩搖頭,道:“沒有別人,就家主一人。他說等小姐過去跟他說說今天的情況呢!”
柏小妍沒有說話,心中暗想,情況應該早就有人告訴過了,再問我又有什麼意義?一邊想著,一邊到了柏年堂門口。
果然,屋裡除了丁無為之外,再沒有任何人。
“祖父,我回來了。”柏小妍走進屋子,向丁無為請安道。
丁無為將手裡的書放下,站起身來:“你回來了?今天怎樣?”
柏小妍搖搖頭:“不好。”
“
哦?怎麼不好?”丁無為面色淡淡的,眼睛裡也沒有驚訝的樣子。
柏小妍勉強一笑:“蘅姐姐她們應該已經說了吧?今天被一個客人挑出了毛病,還和蘅姐姐吵架了。”
丁無為沒有說話,一遍遍地打量著柏小妍。
柏小妍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頭垂得更低了,道:“祖父,妍兒做了錯事,您責罰吧!”
丁無為搖搖頭,道:“你說的這兩件事,我確實都知道了,也已經問清楚了。我之所以再問你,是想聽聽你的說法。怎麼,‘做錯事’這就是你的說法?”
柏小妍咬住嘴唇,不出聲音。
“那魚是你選的嗎?”丁無為聲音聽上去很溫和,但溫和裡又帶著少許嚴厲。
柏小妍搖搖頭:“我選的魚不知怎的被人藏起來了,然後換成了一條不大新鮮的。後來,我才發現原來那條魚,可那時候它也快死了。”
“你怎麼知道那是你選的呢?”
柏小妍想了想,道:“我昨天選的那條魚,頭上有一塊紅點,和別的金鯧魚不一樣。”
丁無為點點頭:“既然你選的魚被掉了包,難道就沒想過要查一查到底是誰做的?”
柏小妍道:“我想查的,可是當時覺得棘手,想以後再查。”
丁無為搖搖頭:“你啊,太年輕,把事情想的太簡單!這件事當時就該查,發現了就該問出來!你想想那魚什麼時候被藏起來的,這事有那麼棘手嗎?”
柏小妍抿起嘴唇,忽然明白了,道:“是啊,當時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只需要想清楚那魚是什麼時候被藏起來的,然後找出當時當班的人或還在的人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