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霞也不是吃素的,和董明珠一唱一和的道:“姐姐,整個青州,誰人不知道鄴城侯府的嫡女,五年前就死了娘,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侯府別院呆了整整五年。如此境況,哪裡還談得上什麼教養?”
董氏姐妹的一番話,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加上柏本嗓門就粗大無比,瞬間將全場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柏小妍祖孫二人臉上。
要知道,若董明霞說的事情的真的,那就證明侯府的家風有問題。
這就給了侯府的政敵一個很好的扳倒侯府的機會。
而這一局,對於侯府而言,也並非是必死之局。
只要柏小妍今兒個的表現能符合大家心目中對侯府嫡女的期待,那也就算是順理成章的過了這一關。
老夫人被柏小妍握著的手已經在輕輕的發抖,還不等柏小妍說什麼,坐在末席的柏筱靈就義憤填膺的站了起來,一張小臉被憋得通紅,聲音卻是極為高亢的道:“董小姐,話可不能亂說。我三妹雖說的確是在別院住了五年,可那都是為了替亡母守孝。再者別院緊鄰侯府,其實是曾祖晚年修養的小院子。不過是有單獨的進出門戶,才被稱為別院。和侯府只有一牆之隔而且還有小門可以出入。我們姐妹也時常聚在一起玩耍,祖母也經常過去探望三妹,並不存在董小姐說的什麼孤苦無依。”
柏小妍看著老夫人眼睛裡的欣賞和讚許,就知道柏筱靈這一招真的是格外高明。
這一刻的柏筱靈似乎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殷切的看著柏小妍,帶著賭氣的口氣道:“世人皆知我為才女,其實不知道,若果真論才,我家三妹才是當之無愧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信手拈來。”
柏小妍的心在這一刻沉了下去,看著柏筱靈的眸光也變得玩味了起來,就說她怎麼會這麼好心的為自己打抱不平,原來,都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柏小妍看著柏筱靈那不停的攪動著的手指,和眼角眉梢的焦急,真的看不出來,她是在陷害柏小妍。
一時間,大家到時忘記了方才的不愉快,紛紛在讚揚侯府小姐們的和睦,在這樣的情況下的相互維護。
董氏姐妹被柏筱靈吼了一通,卻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是笑眯眯的看著柏小妍,道:“侯府三小姐名不見經傳,卻還才高八斗,也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董明霞眉眼彎彎的看著董明珠,掩唇道:“姐姐這話說的,怎麼能是匪夷所思呢。侯府三小姐的親孃,可就是當年聞名遐邇的赫敏郡主。當年的赫敏郡主可是文武雙全,才智驚人。都說虎父無犬子,也不知道這三小姐都學了幾分赫敏郡主的本事。這琴棋書畫嘛,我們姐妹是不會的,這舞刀弄槍的,到也還在行。三小姐,請賜教!”
董氏姐妹說著,就起身站在了中間。
柏本在這樣的場合,這種正常的約鬥就是被允許的。
也是各家暗自角力的一種方式,若是發生在宮裡,連帶著皇上皇后都是無法阻攔的,這已經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
被挑戰方可以選擇應戰或者放棄,自然,隨之而來的各種評價也要做好準備。
老夫人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很難看,她並不知道柏小妍是否會武功,就算會武功,那也是十分有限的,哪裡比得上將門出身,打小就在練武的董氏姐妹。
更何況那姐妹二人都五大三粗的,老夫人替柏小妍捏了一把冷汗。
還沒有想到應對之法,懂事姐妹素手一招,就有人替她們送上了兵器。
看著姐妹二人冬瓜錘在手,老夫人就有些著急了。
這柏小妍可是關係著侯府的未來,可不能就這樣把名聲給毀了,或者是受傷還是怎樣。
情不自禁的出聲問道:“你們姐妹這是準備聯手對付我們家小妍嗎?”
董氏姐妹異口同聲的道:“老夫人此言差矣,我們姐妹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即便是隨父親征戰沙場,也是共同進退。面對一個人是兩個人,面對一群人還是兩個人。”
老夫人帶著詰問的看著董將軍,卻見他格外得意的捋了捋鬍子,毫不避諱對老夫人道:“確實如此。董家軍之中,董氏姐妹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已經是一段佳話。若老夫人不相信,儘可以去軍中詢問。我董家的女兒,還不屑撒謊。”
看著自家女兒將老夫人都逼得開了口,董將軍心頭是格外的開懷,只覺得自己這一雙女兒實在是太懂事了。
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董氏姐妹只覺得格外得意,雙雙揚聲對柏小妍挑釁道:“柏小妍,可敢來戰?捍衛屬於你的榮耀,以及你亡母的英魂!”
和柏筱靈的相比,柏小妍的打扮就出挑多了,整個人看起來熱情似火又貴氣非凡,尤其是那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簡直勾掉了人的魂魄。
柏筱靈知道柏小妍的容貌是出色的,卻從未想過出色至此。
隨著音樂的流淌,兩個人像是蝴蝶一般的舞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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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錯覺,柏筱靈在刻意的遠離柏小妍,就連一片衣角,也不想要沾到她的。
柏小妍倒是心無旁騖的在舞蹈,只是她動作乍起的瞬間,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
就好像是陰霾了多日的天空突然間有了陽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