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理所當然的笑了笑,道:“我只求自己心安理得,從未想過要任何人的感激。”
羅子元無奈道:“既然小妍你都如此言說了,那為師也不好太過分。這件事情若能到此為止,為師不會再為難她們。可若她們不依不饒繼續糾.纏,還有下一次,為師就會親自出手。尤其是包不平!”
“一切但憑師傅做主。”柏柏小妍如同小貓兒一樣的蜷縮在羅子元的懷中,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刻。
包家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已經八抬大轎的將鄉下村姑柏湘琴迎娶回家。
外人對於鄴城首富包家之子突然迎娶了鄉下村姑的事情十分好奇,各種打探都無法打探到任何細枝末節的訊息。
包家,到底還是不敢得罪了侯府。
只是可憐的在祠堂裡面面壁思過的柏媛媛,還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一切。
這件事情的風頭還沒有過去,包氏那邊就又出現了紕漏。
在訊息傳到柏小妍的耳朵裡的時候,柏小妍正在慈安堂給老夫人請安。
也不知道羅子元給柏小妍用的是什麼藥,不過第三天,柏小妍就能堅持走路了。
雖說走久了會有些痠疼,可到底也是能走路了,讓柏小妍欣喜不已。
老夫人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擲在了地上,咬牙切齒的冷哼了一聲,道:“反了反了,真的是反了天了。這包氏,還能不能讓老身好好的過這一個年!杜嬤嬤,你親自去一趟沉水軒,讓包氏來見我,把邱實一併帶過來!”
柏小妍這就知道,是之前邱嬤嬤安排的事情辦妥當了。
一刻鐘之後,包氏帶著半死不活的邱實和那四個僕婦的屍體一併過來了。
好在如今是冬天,這幾個僕婦死了好些日子了,也還保持著屍身不腐的模樣。
雖說是被凍成了冰疙瘩了,到底是能看出來是那幾個人的。
老夫人坐在廊下,臉上陰沉的看著戰戰兢兢的包氏,道:“說,到底怎麼回事?收租子是每年一度的大事,如何能出這樣的紕漏。你這個管家夫人,是怎麼當的?”
包氏簡直要哭出來了。
這兩天為了柏湘琴的事情,包氏已經是操碎了心。
雖說柏湘琴不能作為侯府的女兒出嫁,可到底還是包氏孃家的侄子娶親,包氏作為姑母也是要去參加婚宴的。
當著所有人的面,包氏也不敢承認柏湘琴是自己的女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就這樣成為了別人家的媳婦。
還是那種永遠都不能邁出大門的媳婦。
包氏的一顆心,簡直像是被人放在油鍋裡煎熬一樣的難受。
回來哭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止住淚水,突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捅到了老夫人面前。
心力交瘁的包氏簡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應付眼前的困局。
跪在身邊的邱嬤嬤忙道:“不關二夫人的的事情,往年的租子也是小兒和那幾個僕婦一併去收取的。今年二夫人說派人去收租子的時候,奴婢照例就派了這幾個人出去。是奴婢的錯,沒有想到大雪封山,會出現這樣的意外。求老夫人恕罪,求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看了看死命請罪的邱嬤嬤,淡淡的道:“倒是個忠心為主的。不過你主子做錯的事情,要一個奴婢來擔當,也太過於無用了一些。”
邱嬤嬤抹著眼淚,哽咽道:“四小姐驟然離世,二夫人心力交瘁,難免有疏忽不到的地方……”
正說著,邱實就悶哼了一聲,一縷鮮血順著唇角流了下來,看的邱嬤嬤膽戰心驚,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嚎啕大哭道:“兒子,兒子,孃的兒子啊……”
哭聲之哀婉,猶如杜鵑啼血,老夫人也是為人母之人,見到如此情形,也不免的流下了眼淚,對著身邊的杜嬤嬤吩咐了兩句,杜嬤嬤就帶著人將邱嬤嬤給勸了下去,請了郎中為邱實看傷。
順便也將那四具屍體給帶走了。
梅姨娘匆忙趕到的時候,就正好聽到老夫人在大發雷霆。忙屈膝道:“老夫人息怒,傷身又傷心。”
老夫人揉了揉突突跳動著的太陽穴,嘆了口氣,道:“眼瞧著就要過年了,府裡上上下下都等著今年的租子過節,如此這般,可如何是好啊?”
梅姨娘柔聲安慰道:“不管怎麼樣,也要先過完年再說。妾身估摸著,府裡應該還有些銀子,回頭妾身和二夫人先將賬目合計合計,先將這一筆銀子給挪出來。咱們侯府的租子遭了山匪,不知道知府大人那邊,可去報過了?”